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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小姐還睡著?”
杜少華如夢初醒,嗯了一聲,回頭看向帳內,卻聽一把冷靜的聲音道:“紅娘,捧我的戰袍來。”他目瞪口呆,看楚楚已翻身坐起,雙目湛湛有神,哪裡有一絲睏意,瞪了他一眼,道:“還敢跟我耍花招,哼,杜長卿,憑你?!”
鳴沙山
鎖子甲銀光欺雪,鳳盔下婉轉姿容。待到紅娘牽出皎雪驄來,杜少華輕嘆了一口氣,嘴角卻不禁流出笑意來,道:“二哥實在寵得你無法無天了。”
楚楚心裡咯噔一下,忙笑道:“橫豎他知道就算他不肯,我偷也是要將它偷出來的。”翻身上馬,瞪了他一眼,道:“此番暫且饒過了你,還不上來?”
後面一個聲音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回偷。”卻是單君逸披了細鱗甲,騎馬趕至。身後石康亦是一身明光甲,有條不紊指揮著數千兵士,甚有大將之風。
突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怎麼寧遠剛走,這裡就變天了?”一條人影飛速掠來,快如閃電,眨眼間已立在轡頭,欲去牽韁繩。硃色衣裳映著秀美面容,愈發襯托得秀色可餐。
皎雪驄素來驕傲,哪肯屈從,打了聲響鼻,嘶吼一聲,前蹄已高高揚起,欲去踢他。楚楚連連勒住,看他在那裡身形美妙,躲閃開去,不覺又好氣又好笑,道:“對,變天了。你是要聽蕭寧遠呢,還是聽我的?”
楚天行摸了摸挺秀的鼻子,嘀咕道:“這情形,還用得著問我?”著楚楚橫了一眼,忙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若是這馬讓我共搭一乘,便更好。”
楚楚偷眼看單君逸,果然已是面如玄鐵,忙啐道:“懂不懂先來後到?既然是我說了算,去,乖乖在後頭跟著。”一把將杜少華提到身後,喝道:“開拔!”當先一騎,向西北方行去。
單君逸冷眼旁觀,看紅娘將若玉拉上來共騎,被碧落白了一大眼,嘴角抽了抽,淡淡一笑,不緊不慢,跟在後頭。
烈風騎的行軍,從來以迅疾著稱。楚楚一路追趕,發現杜長卿果然是出其不意,觀其行蹤,竟是越過石城鎮,進入了圖倫磧(現塔克拉瑪干沙漠)。
依她的意思,自然是也要穿越圖倫磧,越早與杜長卿匯合才好。然則這時候單君逸卻無論如何不肯,非說圖倫磧又稱死亡沙漠,不到萬一,切不可以身涉險,非要她取道相對安全的鳴沙山。
鳴沙山已深在大唐境內,確實較為安坦,但這樣來去,自然要耽擱時日。楚楚又拗單君逸不過,只得繞行。好在一行人都是有武之人,較之尋常的軍人,自然不同。甚至連不諳武學的若玉,分明已經面色蒼白,依然咬緊牙關不吭一聲。幾日下來,便到達了素有盛名的鳴沙山。
“傳道神沙異,暄寒也自嗚,勢疑天鼓動,殷似地雷驚,風削稜還峻,人臍刃不平。”正是詩人對鳴沙山傳神的描述。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雄踞沙海、平地而起的一片山巒,共由五座赭紅色的沙丘組成,就像一條巨龍蜿蜒而去,望不見頭。遠遠就聽得雷鳴號角之聲從內而生,時斷時續,時高時低,忽而聲響如萬馬奔騰,忽而柔細若琴笛齊鳴。自然的鬼斧神工,鑄出各異形態,千姿百態,引人無限遐想。紅、黃、綠、白、黑色組成的五色沙,晶瑩閃亮,將鳴沙山點綴得五彩紛呈。
此刻正值烈日高照,五色沙滾燙不已,楚楚的銀靴落在沙中,便是一個深窩。遠望去,一道道沙脊就好似被凝固下來的黃濤,還保持著奔騰的姿勢。不時可看到沙丘中散落的已有些年份的殘甲,甚至累累白骨,依稀可想見往日如何叱吒風雲。楚楚嘆息道:“霧裡轅門似有痕,相傳四十八營屯,可憐一夜風沙惡,埋沒英雄在覆盆。”
單君逸看她面上因為烈日,烤得兩頰紅通通的,眼睛忙不迭地向四周眺望,唯恐錯過了一點好景緻,感覺他在注視她,便向他嫣然一笑,為繞道而起的不快,顯然被這眼前的絕勝風光掃得一乾二淨,心中大為歡喜,也跟著笑起來。那邊廂,杜少華已柔聲道:“瞧你額上全是汗,我給你取些水來。”
楚楚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仰頭去望不遠處猶如一彎新月般的月牙泉。陽光灑在水面上,看起來彷彿是月亮落在了沙中,折射著五彩的光芒。她仰望的神情極為專注,側面是一幅迷人的剪影,與這鳴沙月泉,不意間組成了一幅最和諧的美麗景色。
單君逸看得不自覺展顏而笑,誰知毫無預兆地,驀然一陣大風捲起,綿延的沙山頓灰濛濛一片,鋪天蓋地,排山倒海,天地為之改色。風揚沙落,整個沙海被激怒了,五色沙粒似雨飄灑,一切頃刻都被吞沒。他只聽得丘谷間異響陣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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