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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隨著年歲的增長,只有愈見其美,其涵養心性,世間難得其二,豈是一般輕薄少女可比?縱然天下各美並具,但有誰之心,美過陛下?容華有幸隨侍陛下,只有自慚形穢,而以容華這般的殘破之軀,如此怪癖的性子,也只有陛下才沒有嫌棄,容忍我到至今容華雖然幼訥於言,但從來知道,沒有人,會比陛下對容華更好。只可惜容華身無長物,無所可回饋於陛下,更可惜…” 驀地住口,發出了幾聲極淡的嘆息,搖了搖頭,握緊了女帝的手,卻再也未吐半字。
自其入宮來,兩人雖然日日朝夕相對,但這樣互吐衷情,卻真是頭一遭,女帝歡喜已極,顧不得小樓就站在身後不遠處,淚盈於睫,顫聲道:“阿華……阿華……你當真………也喜歡朕?沒有騙朕?”
華貴君神情呆呆,半晌未開口,小樓在後面急得不行,正要開口提醒,突聽他道:“是,喜歡,容華喜歡陛下!”斬釘截鐵,極匆忙地說畢,簡直如同生怕自己後悔般。
女帝心花怒放,一時間倒反而說不出話來,啊了一聲,定定凝視著他,目中充滿柔情蜜意,半晌才顫聲道:“阿華!”望著面前人,面容白皙光潔,五官都精緻入畫,唯有唇部沉積著淡淡的紅色,猶如一朵盛開中的紅蓮,不覺心醉,情不自禁,微微閉上雙眼,側了頭,慢慢附身過去,未察覺那蓮花其實正在風中微微顫慄,死死咬住嘴唇,只差要咬出血來。最後將眼一閉,如壯士斷腕般,直挺挺迎了上去。
就在這時,突聽廳外一陣喧譁,夾雜著一聲懊惱的叫聲:“糟糕!又來得不是時候!”那聲音熟悉已極,正是折騰了他們一天的楚侍君。華貴君身體劇烈一顫,立即偏頭避了開去,連手也極快地抽了回去。女帝亦立即醒覺,滿面飛紅,直起身來一看,只見亭外一個紅色人影,飛一般跑了出去。月娥女官面色尷尬,想是剛才阻攔不及,結果壞了女帝好事,都在那裡後悔不迭。
女帝不覺訕訕,雖然暗叫可惜,但心想只要彼此心結解開,今後萬事順遂,不覺大為歡喜,柔柔望了對方一眼,看這條身影即刻便要穿出門去,喝道:“跑什麼?既然是來見朕,來而復走,又是什麼意思?再跑,朕就要治你的罪了!”
那身影立即頓住,遲疑了半晌,才慢慢轉過身來。及至看得清楚,不由女帝暗暗喝彩,但見他換了身碧色的女裝,但見得纖腰如束,嫋嫋娜娜,從腰線以下,碧綃層層垂蕩下來,猶如重重疊疊的荷瓣,上裝卻是素緞,臂上挽了同樣碧色的披帛,用金銀線繡著朵朵盛開的芙蓉,胸前七色碧璽粒粒成串,映著他美央美崙的面孔,縱然不見女子曲線,豔色卻比女子更甚,在他身後,整個荷塘怒放的花朵都黯然失色,只差要即刻閉合下去。他看她呆住,面上立即堆上了一個討好的笑容,掂起足尖團團轉了個圈,道:“女帝姐姐,你看子楚穿女裝是不是很美?你喜不喜歡?今後就讓子楚都穿成這樣,好不好?“
小樓冷哼了一聲,女帝已經冷哼道:“不好!”
楚楚呆了呆,不覺停下了腳步,提了那披帛,疑惑道:“不好看麼?”上下打量自己,明明沒紕漏啊?女官和宮人都還在那裡雙眼發直,就是那華貴君呆了下後,立即低下頭去,故自在那裡飲茶,這不用說,分明是妒嫉。而他邊上那個陰陽怪氣的小樓,狠狠瞪著自己,活似自己欠了他什麼似的。不就是打斷了他的主子和女帝親親嗎?放心放心,待會兒,讓你們親個夠!也正要你們卿卿我我,才能忘記還有個我在這裡不是?將來跑路,自然方便得多了。你這人太傻了,沒見我穿女裝,不也是在幫你們主子嗎?自然沒有女人會喜歡扮女人的男人,不然,以本姑娘的天香國色,若真是個男兒身,還不見得鹿死誰手呢,哼哼!
她一面在那裡腹誹,一面笑得更加無邪,果聽女帝喝道:“一個男人都美成這個樣子,還叫女人有活路嗎?”說著,已撲哧笑出聲來,轉頭對月娥道:“這衣服本是龜茲的舞服,我瞧著怪得很,再說如今年歲漸長,便不再喜這些了,誰知竟是衣靠人裝,穿在子楚身上,偏是個凌波仙子的模樣,連小寧也不及多了。好了,也算得物及其用,免得錦衣夜行。”一邊笑著,一邊迴轉頭來道:“瞧這樣子,必定不是再來找朕的麻煩了。說罷,還有什麼事?”
楚楚主意打定,對女帝立拋了個媚眼過去,嬌滴滴笑道:“難道無事便不能來找女帝姐姐了嗎?女帝姐姐這回可是猜錯了,子楚不是有事,而是因為女帝姐姐賞賜了子楚這麼多漂亮玩意,特地來向女帝姐姐致謝的。子楚沒有別的長處,只擅長些市井俚曲,若女帝姐姐不棄,子楚能每日一曲,必不重複,聊與女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