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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在哪裡?我記得昨日她還與我拜了堂,成了親的。”
映雪慢慢抬頭直視他道:“劉郎記錯了吧。昨日坐花轎的是我,與你拜堂的是我,成親的是我,喝交杯酒的也是我,莫非你都忘了麼。”
“不會,這怎麼可能。”劉文希惶恐地看著她。這時小菊趕來說。“少奶奶說的沒錯。昨日少爺娶得是二小姐映雪,不是大小姐麗君。”
“這不是真的,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不相信,我要去問我娘。”
劉文希飛身跑去。“少爺。”小菊在身後喚道。
“不必了,隨他去吧。”映雪道,她那原本純真的眼睛裡泛起一抹淚光。
“娘。”劉文希氣喘吁吁地奔到劉夫人的臥房裡。
“你來了。”劉夫人從繡案上抬起頭,笑著向他招手,叫兒子坐下。
“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麗君呢,是不是映雪把她趕走了。”
“這是麗君給你的信,她已經離家出走了。”劉夫人把一封信遞給兒子。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只瞞著我一個人。”劉文希接過信,伸手撕做蝴蝶片片飛舞。
“我不要信,我只要麗君。娘你要為我做主。”
“好孩子,映雪也是個好姑娘,你們已經成親了,你要好好待她,忘了麗君吧。她和你沒有緣分。”
“不,我要休了映雪,我心裡只有麗君,我要去找她。”
劉夫人長嘆一聲,輕聲道:“文希啊文希,你怎麼不明白爹孃的心呢。那孟麗君是個死過一回的人,又有鬼神索命。不是個有福壽的媳婦。你是你爹的獨子,怎能娶這個不祥的女人進門。”
“娘,你不必說了,我現在就去寫休書。”劉文希轉身邁步出門,剛走到門首,迎面看到管家劉忠飛跑來報:“夫人,少爺,不好了。”
劉夫人慌忙起身道:“劉忠,出了什麼事,是不是老爺?”
劉忠眼中流下淚來,跪下道:“夫人,老爺他,昨晚在獄中服毒自盡了。”
“啊。”劉夫人身子搖晃了一下,險些栽倒,劉文希急忙回身扶住她,把她扶到椅上,對劉忠道:“怎麼會這樣,你可打聽清楚了?”
“千真萬確,是小人從在縣衙的朋友那裡打聽到的,老爺留下書信一封,言道貪墨救災銀之事,全由他一人承擔。官府馬上就要派人來查封府第,起出贓銀,夫人,少爺,你們趕緊逃吧。”
劉夫人抬起淚眼,仰天嘆道:“想不到我劉家竟然落到今日這個地步,老爺啊老爺,為官之道,最忌貪吝,賤妾自你踏入官場之日起,每日憂心如焚,夜不成寐,寢不安枕,怕得就是有朝一日,你犯了心戒,身墜萬劫不復之地啊。”
劉文希呆了一呆,慌忙伸手拭去眼中的淚水,伸手扶住她:“娘,劉忠說得對,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舅舅在京城任宣撫使之職,正可去投奔他。”說完扭頭吩咐:“來人,收拾東西,我們今日就啟程赴京。”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砰砰的打門聲,幾人都變了臉色。
劉忠眼中含淚道:“事不宜遲,奴才留下與官兵周旋,你們快走。”
劉文希伸手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嘆息一聲,扶著母親並兩個最貼身的丫環,出了房門,走到後門口。抬頭,卻見孟映雪蒼白著臉,身後跟著丫環小菊,迎上來道:“婆婆,夫君。”
“映雪,如今婆婆和文希都是罪臣的家眷,你跟著我們,只會有數不盡的苦頭,不如回孃家暫住,等過了這陣,婆婆再叫文希派人來接你。”劉夫人嘆息著低語。
映雪俯身拜倒在地,眼中熱淚滾滾:“婆婆,夫君,如今映雪與文希拜了堂,成了親,就是劉家的媳婦,生是劉家的人,死是劉家的鬼,夫君去哪,映雪就去哪。”
劉文希微微蹙眉,冷聲道:“我現在就寫一道休書,休了你,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
劉夫人急忙伸手止住他,輕聲道:“映雪,你可記住了今日的話,他日可會後悔?”
映雪臉上神情堅決:“媳婦絕不後悔。”
劉夫人展顏一笑,輕輕扶起地上的映雪:“好,有你句話,婆婆就心安了,你放心,這個家還有我在,容不得文希胡作非為。”劉文希在旁急道:“娘。”
劉夫人怒目瞪了他一眼,伸手挽著映雪,出了府門,坐上馬車,向城外馳去。
初入杭州
馬車過了海寧,再走兩天,就是杭州城了,沿著官道一路行來,小橋流水,青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