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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伸出食指,指著地上虛弱的秦雋,冷漠地出聲,“我打他。”
“七皇子!”罹湮一聽立馬急了起來,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漫羅打斷道:“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我不喜歡你叫我七皇子,這稱呼始終顯得太過生疏了些。”
罹湮旋即會意,於是說道:“漫羅,求求您,您氣我就罰我吧,求您別再打秦雋了。”
從某些方面看來,其實漫羅可以算是個冷血的人,所以她才能對罹湮這番求情的話無動於衷,而是一揮手,下令道:“給我繼續打!”
伴著那一道命令的落下,沉重的杖打聲再度響起,這一回罹湮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向前膝行兩步,他抱住漫羅地腿懇求道:“求求您,求您放過秦雋,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話未說完,淚水已潸然而下,那一幅場景,雖顯得罹湮何其卑微,卻是讓人不得不為之動容。
漫羅低頭望著跪在自己身前的這個少年,眉間不禁微微凝起,她並不喜歡罹湮此刻的模樣,總感覺丟了尊嚴,就好像丟了一切一般。
杖打的悶響落在耳畔,一聲又一聲,每一杖都似打在罹湮的心上,有時候想,世事當真是會作弄人,那一刻漫羅瞧著罹湮眸中的淚光,心早已軟了下來,只見她雙唇翕動,正是打算開口說話,而罹湮卻是再也等不了,自顧起身朝著秦雋跑去,在那一杖還未落下之前,覆上了他的背。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本是他罹湮惹出來的禍,理應由他一人來承擔,若是如此仍無法消了漫羅心頭的氣,那麼就讓他被活活打死吧!
當時罹湮這般想著,然後緊閉了雙眼,等待著劇烈的疼痛降臨身體,卻不知那兩名打手一見這般情況,早已自動收了手。
恍然間,漫羅心頭升起的那一絲不忍又被憤怒代替,罹湮,你為何就是不願對我坦誠呢?你究竟在保護誰?秦雋,還是你今夜出去見的那個人?
閉眼沉思了一會兒,漫羅又緩緩睜開雙目,望著罹湮死命保護秦雋的模樣,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於是她怒斥道:“都愣著作何,給我打!”
罹湮,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我本不想傷害你,偏偏你為了一個奴才,願意為他接受杖刑。可是終究漫羅沒再問罹湮今夜究竟是去了何處,心裡總有一種不願去承認的想法,讓她沒敢再度逼問下去,只怕猜測成真實,她不希望到最終好不容易揭開了真相,卻是罹湮背叛她的事實。
有一個詞叫做“自欺欺人”,用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竟是出奇的吻合。她明明知道罹湮趁夜離府定有詭異,偏偏心有疑惑卻自己不願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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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杖打在身上發出悶悶的響聲,漫羅深鎖了眉頭緊閉上眼,不願去看此刻罹湮痛苦的表情,然而耳邊秦雋的哭喊聲卻讓她越發的無法冷靜。
“主子,您快讓開,奴才是賤命一條,受那幾十杖也不礙事,主子!”秦雋使盡了全力吼出聲,而罹湮卻絲毫不動,只緊緊擋在他身上承受那一下下重杖。
秦雋亦是身負重傷,此刻也正虛弱著,但憑著一顆護主之心,他依然死撐著,那些情急之下吼出的懇求之語到最後竟帶了一絲的哭腔。
而下一刻,他感受到壓在他身上的那個少年開始急劇地喘息,於是更為著急起來,他拼命叫著“主子”,可罹湮卻絲毫不理會他。
至此,心中突然湧起一片恐懼,他大聲喊著漫羅,哭喊著求道:“七皇子殿下,求您饒過主子吧?求求您了,主子他……主子他快撐不住了。”
漫羅這才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果不其然瞧見罹湮臉色蒼白如紙,彷彿失去了所有血色。而他的呼吸似乎也很不平穩,正當此時,秦雋又急切地揚聲道:“七皇子殿下,主子他的哮喘發作了啊!殿下,求求您救救他,求求您了!”
漫羅聞之臉色忽而大變,之前的心煩意亂在頃刻間化作焦急,她迅速起身來到罹湮身旁,那兩名打手一見七皇子如此匆匆跑來,立刻停了手。
將罹湮擁入懷中,漫羅擔憂地問道:“小罹,你怎麼樣?”
而罹湮呼吸急促,就如一口氣換不過來,連出聲都困難,漫羅瞧著他那般模樣,心下更是惶恐萬分,彷彿下一刻罹湮就要氣絕一般,她著急地衝著身邊的下人喝道:“立刻請‘續命先生’過來!”
漫羅一邊替罹湮順著氣,一邊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口中還不住地念著,“你不能死,小罹,你絕不可以死。”
陸賢來到雲湮齋的時候見到的正是如此情景,是時他的酒意已散,提著藥箱過來之時,罹湮就快背過氣去,他趕忙開啟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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