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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依然低著頭,回答道:“奴才真的不知。”
漫羅輕挑柳眉,單手撐著頭,斜睨著跪在底下的那個下人。聽說這秦雋侍奉了罹湮十多年,怕是那衷心早已可以把性命一同賠上了吧?
“抬起頭來看著我。”漫羅命令道,秦雋緩緩地將頭抬起,對上漫羅的雙眸,此時又聽漫羅問道:“最後問你一遍,罹湮到底去哪兒了?”
秦雋死死地望著漫羅,眸中含了一絲義無反顧,“奴才不知。”他仍是這般回答,漫羅聞之只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復又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只好讓你吃些苦頭了。”說罷,她雙手搭在椅柄上,坐直了身下令道:“來人,將秦雋押下,重杖五十。”
秦雋一聽這話,雙目豁然大睜,而後恐懼地求饒道:“七皇子饒命!”而漫羅卻是絲毫沒有心軟,反是加了一句,“就在這裡用刑,現在。”
很快就有兩個奴才手持長杖回到堂內,隨後那二人將秦雋押在地上,伴著漫羅的那一聲“給我打”,第一杖重重地落下,而後是秦雋慘烈的叫喊,彷彿撕心裂肺。
漫羅在一邊聽著,只是微微凝起了眉。待至十杖完畢,漫羅右手輕抬,示意兩名打手稍稍停一停,隨後問地上似乎已然無力的秦雋,“現在願意說實話了嗎?”
“七皇子饒命,奴才當真不知。”秦雋大口地喘息著,聲音中裝著滿滿的恐懼。
而漫羅只是微笑著,“是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繼而她手又一揮,“繼續打。”
緊接著又是十杖,那時秦雋早已沒有力氣叫喊了,他趴在地上滿頭的大汗,漫羅很清楚,之前那每一杖都是實打實的,那兩個打手絕沒絲毫留情,每一杖都打在相同的地方,衣衫已然見血,她也相信,此刻布料底下早已是皮開肉綻。
重杖五十,即便是在軍營裡,這也是一種極為殘酷的重罰,一般將士都未必能夠熬過來,體質虛弱些的,可能就被那麼活活打死了,更何況是秦雋呢?可這人也不知為何,竟如此的固執,自己都快被打死了,卻仍舊不願供出罹湮的去處。
漫羅無奈地合上雙眼,久之又緩緩睜開,無力地命令道:“繼續打吧,這回就別停了,打滿五十杖為止。”
罹湮邁入雲湮齋的時候恰聞漫羅這番話語,心下一急,眼見長杖便要落下,他立刻喊道:“手下留人!”隨後匆匆跑到漫羅跟前跪下,“七皇子,今日是罹湮自己擅作主張出府,您要罰就罰我吧,此事與秦雋無關。”
漫羅看到罹湮歸來,於是衝那兩名打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停手,而後對上罹湮的雙眸,陰惻惻地啟口,“你說的不錯,確實是你的錯,與他無關。”她邪佞地笑著,再度開口,“可是你不在,我當然只能罰他了。”
“請七皇子饒過秦雋,罹湮願受一切責罰。”抬眼的一剎那,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而漫羅依然淺笑著,“還真是主僕情深。”輕挑起罹湮的下巴,她淡漠而問:“你可以不用受罰,但你要告訴我,你究竟去了哪兒?”
然而罹湮卻道:“我無話可說。”
卷廿壹 病發
冰涼的指尖挑起清瘦的下巴,漫羅的目光深深地望入罹湮的眸中,將對方眼中那一片焦急收入眼底,繼而淡漠啟口,“你可以不用受罰,但你要告訴我,你究竟去了哪兒?”
然而罹湮卻道:“我無話可說。”感覺到漫羅捏著他下巴的一股力量突然加重,他心中明瞭,怕是七皇子怒意已起,可他卻絲毫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反是堅定而道:“今日確實是罹湮做錯了,七皇子若要罰我,我也無話可說,只希望您不要遷怒他人。”
“哦?”輕挑起柳眉,漫羅打趣地望著罹湮,隨後漸漸鬆開抵著他下頜的手,她刻意壓低了嗓音,說道:“你私自離府是錯,如今你又不願說出你的去處,那便是錯上加錯,你知不知道,這些罪名可以要了你的命?”
罹湮並未料到事情會如此嚴重,可是倔強的他在那一刻仍舊選擇了堅持,高昂著頭,他竟是淺然地笑了起來,“罹湮不怕死,七皇子請隨意。”
這一番話倒是讓漫羅微微一怔,而後她邪佞地勾起唇角,笑望著罹湮,說道:“是嗎?可是我不忍心殺你,你說怎麼辦呢?”言下心中已充斥了怒氣。
漫羅不知道罹湮究竟在堅持些什麼,而與其說她是在氣他所犯的錯,不如說她更在意的是即便死亡當前,罹湮也不願意對她說實話。
望著罹湮無措卻固執的表情,漫羅臉上的笑意卻是一點點地斂了去,許久之後,她方才接著啟口,“你不說也罷,我不會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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