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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我便去哪兒,我眼前只有這一條路,不需要任何選擇。”他也曾對她說:“我既然決定了跟著你,你就休想攆走我。”他不善言辭,卻說了很多讓她感動的話,那些話她記到了今天,他也做過很多讓她感動的事,那些事她同樣永生不忘。
她受傷的時候,曾一度以為自己會死,當時她問容軒,“你可還恨我?”容軒心疼地罵她:“你怎就如此的傻,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愛你啊,漫羅,你讓我愛上了你,如今我又怎麼忍心再繼續恨你?怎麼捨得再傷害你?”
明明想好了從此以後只愛容軒一人,偏偏他就這麼先走了一步。身側的風劃過面板生疼生疼,卻終究比不過心裡的那種絕望難過。
有一個聲音穿越了一切傳到她耳邊,那人說:“漫羅,你不能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啊!是罹湮,這是罹湮的聲音吶!他,追著她跳下來了嗎?自嘲地笑,也許比哭更難看。
容軒曾與她為了罹湮而爭執,他問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再背叛你第二次……”他沒問完,她卻先答他,“如果他再背叛我第二次,便是他親手毀掉了我對他一切的信任,到時候,我與他之間絕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他說:“你愛他,我無話可說,可你為何就不想一想,他到底為了什麼才會被段則逸打成重傷趕出門,而尹寐瞳又為什麼願意為了他對你屈膝,他的身份根本不簡單,這一點其實你早就知道,偏偏你要自欺欺人。”當日輕易惹惱她的話,如今看來,卻那樣的有道理,看來,錯的人終究是她——顏漫羅。
卷壹佰 桃淵
她好像很多時日沒有開口說話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活下來,而世事總那般弄人,當日她分明不想活了,而上天卻讓她死裡逃生。
身上的傷一點點地痊癒,可是心裡的傷似乎仍在一分分地潰爛。突然覺得很孤單,雖然那個人總是陪在自己身邊,他與她說了很多話,而她真正給過回應的卻屈指可數。
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每一寸面板都在隱隱作痛,她躺在小溪邊,那個人正在拼命地搖晃著她的身體,焦急地呼喚她的名字,而她甦醒後只是問了一句,“這是哪裡?”
那個人說:“這裡是百醉桃淵。”
她的傷要遠比那個人來得嚴重,加之之前心旁中的那一箭,讓她連著好幾天都沉淪在夢魘之中。那人總是陪著她,為她親手煎藥,為她包下衣食起居一切的照料,那份細心絕不比容軒差,可似乎再也引不起她的感動。
那人曾感慨說:“沒想到斷崖之下竟是百醉桃淵,我曾想帶你來此過二人世界,不料如今竟用這樣的方式完成了當初的夢想。”當時她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不想說,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總是在引導著她開口說話,可是她卻總是以沉默來回應他。那人曾經跪在她身前,懇求她,“漫羅,求求你說句話,求求你再叫我一聲‘小罹’。”
她只是淡漠地望著他,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無悲無喜、無痛無癢。
百醉桃淵,這個名字很美,而這裡的夕陽也一樣很美。每日的黃昏,她都會坐在小屋前的長凳上,痴痴地望著那美麗的夕陽,是時落日餘暉映晚霞,將天際染作一片殷紅,雲層的邊緣泛著金光,殘陽似血,殘霜如畫。
算起來,如今外邊又是隆冬,自她在柒林殿“詐屍”以來,已整整過了一年光景。而百醉桃淵裡卻依然很暖和,那個人說:“百醉桃淵四季如春,是一個神仙眷侶居住的地方。”
她記得容軒最愛在黃昏時分靜靜地望著夕陽,他曾告訴她,說他娘還活著的時候,曾有一次帶他到院子裡去看夕陽,那天天空變成了緋紅,是他生命中所見過的最美的時刻。
她有一個願望,希望能有那麼一天,一切都太平了,她將挽著容軒的手,一起坐在庭院內,抬頭看那絢麗夕陽,待到年紀大了,兩個白髮的老人依然能夠相互扶持著,看庭前落蕊,便如他們這一路走來的青春年華。而年華會凋謝,愛卻可以永恆。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去實現這個願望,容軒卻先死在那樣一個嬌豔的黃昏,一樣緋紅的天,卻映出心底的一片蒼涼。
自從來到了百醉桃淵,彷彿一切都變得平靜了許多,就連過去一顆搖曳的心也變得靜如死水,可偏偏還在反覆地想很多事,那些與容軒在一起的快樂或悲傷的回憶,到這一刻,統統化作對自己的折磨。
那個人又對她跪下來了,他求她不要胡思亂想,他求她叫他名字,可她終究只是冷眼看著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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