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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帶著他那支精騎隊伍匆匆趕來,見漫羅與容軒,勒馬對望,不久冷然啟口,“陛下有令,請七皇子隨我回宮。”
容軒本當寐瞳前來是問他要一個答案的,怎料他此行卻是為了漫羅。緊緊將漫羅擁在懷裡,容軒道:“我不會讓你帶走他!”
寐瞳臉上無笑,竟是沒有了在蒼蘅初見時的那抹綺麗,他輕輕地搖著頭,嘆道:“容軒,你阻止不了我。”
“是嗎?”容軒淡然而問,旋即在寐瞳還未及反應之時突然掉頭往回奔去,寐瞳猛然意識到容軒是打算逃走,立刻帶著那支精騎猛追上去。
“漫羅,你放心,我不會把你交給他們,這次,就由我來保護你。”坐在馬鞍上,他深情地對漫羅如是而道,那女子莞爾一笑,“其實你應該把我交給寐瞳。”
“不行!”伴著那堅定的二字蹦出唇齒,眼前竟是一條死路。懸崖峭壁,急急勒馬,有時候想,若是連上天都不相助,那麼生路又究竟在何處?
前有斷崖,後有追兵,這場面委實令人無奈,偏生寐瞳已然追至眼前,他依然坐在馬上,漠然啟口,“如今還想逃去哪兒?別再做垂死掙扎了,同我回去吧!”
容軒翻身下馬,牽著馬匹走到寐瞳面前,“如果我答應你之前的要求,你是否能夠放過漫羅?”
寐瞳喟然長嘆,“你應當早些答應我,如今已晚。”
漫羅並不知這二人間有過什麼交易,只是隱隱感覺有股不祥的預感。那日的黃昏,天色紅得刺眼。
寐瞳說:“是陛下要我帶漫羅回去,我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容軒突然惱了,壓低了嗓音質問:“為了蕭珏,你可以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嗎?”
寐瞳的目光很淡,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神情,“不。”他豎起食指,“第一,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第二,我所做的一切並非為了陛下,而是為了玄漪,為這天下。”
言下手一揮,下令道:“給我帶走顏漫羅!”他冷眼看向容軒,終是加了一句,“任何阻攔者,殺無赦!”
容軒從來不怕死,那一刻他擋在白馬身前,展開雙臂一步都不願意讓開,寐瞳殘忍地一笑,下了馬,一步步走到容軒面前,“你曾經說過,你欠我的一個人情定當湧泉相報。”
容軒沒有開口,仍是寸步不移地守著漫羅,久之才回了一句,“你休想將她帶走。”然而話音未落,胸前突然擴散開一股劇痛,同時身後是漫羅的驚叫聲,“容軒!”
那個傷病中的女子迅速下了馬,本欲跑到容軒身側,卻怎料寐瞳突然拎起容軒,一掌打在他的腹部,將之打飛過去,不遠處的一名將領將他接住,只聽寐瞳無情地道:“帶回去,埋了。”
是時寐瞳一劍插入容軒的胸膛,長劍穿過他的身體,鮮血漫開來,染紅了衣裳。漫羅依然記得,大哥死得那一天,也是這般場面,那天的天色很暗,陰沉沉地像是要下雨,後來暴雨降世,她卻一個人歇斯底里地尋覓著仇人的蹤影,那樣瘋狂,那樣悲傷。
而今日,天氣很好,天空異常的紅豔,那雲霞如血一般,容軒胸前的一片血跡惹紅了她的眼,淚水頓時劃破眼眶,她拼命地搖著頭,“不要!不要!容軒,你不可以死!”
此時又有馬蹄聲響,寐瞳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卻見是罹湮駕馬而來,至他們面前二話不說便下馬衝向容軒,探了探他的鼻息,立刻大驚,“尹寐瞳,你居然真的殺了他?”
而那時的寐瞳面無表情,彷彿修羅一般殘忍,“我早就說過,擋我者,殺無赦。”
“你無非是想要我跟你回去。”漫羅痴痴地笑起來,配上臉上殘留的淚漬,顯得何其癲狂,“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尹寐瞳,我與你不共戴天,願我化作厲鬼,讓你血債血償!”言下她立馬轉身,朝著懸崖邊緣奔去,而後縱身一躍,跳下深淵。
那一連串的動作太過突然,那般的決絕,那樣的義無反顧,女子蒼白的臉在空中一閃而過,卻再也看不到。
“漫羅!”罹湮大駭驚叫,旋即飛身掠過,追著漫羅的身形亦無所畏懼地跳下斷崖。
漫羅只覺自己一個勁地往下墜,好似這深淵真如一個無底洞一般,耳畔是獵獵風聲,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多個場景。
那一天,她手持長劍衝上大街,拼命地喊著尹寐瞳的名字,後來在某棵溪邊樹旁,她瘋了一般地舞劍,激起水花四起,是容軒最終找到她,對她說:“漫羅,我們回家了,好不好?”
容軒很少對她表達心意,但他曾對罹湮說:“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