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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回家,你夫君定然萬分開心,否則,他生起氣來,會有很多無辜人受罪。”白老虎循循善誘。
“怕什麼,了不起抹脖子,他還能把我怎麼著。反正我不回去。聽你們說,他成天打打殺殺的,還要對付先生,這種人,難怪我和他分手!好馬不吃回頭草,哼!”
“不是的,你離開他之前,他沒有濫殺無辜,也只真心待你。因為你離開了他,傷了他的心,他才變得不好。解鈴還須繫鈴人,你不該負責麼?”白老虎很有耐心。
廉寵與楒旻交換個眼色,見他點點頭,一片清澈,表示白老虎沒有撒謊,有些為難,向楒旻靠了靠,手挽上他胳膊,歪頭道:“先生,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去看看吧,如果那人沒救了,我們再回來?”
楒旻知道廉寵天性隨意樂觀,骨子裡的自信令她嘻笑塵世,失憶後心思更加單純無畏,苦澀一笑,摸摸她的頭道:“有些地方,去了可能就不能離開,這樣,你也要去麼?”
廉寵癟了癟嘴,搖頭晃腦道:“那我聽你的。”
白老虎審視二人親密狀,虎目閃爍。
楒旻微微眯眼,纖長手指撫上她溫潤小手,嘆聲道:“我送她回去,若他情深不再,依他個性寧毀之勿縱之,重則身死,輕則白頭宮娥,苦悽一身。若他情深如常,然如今天下之勢,兩年內必有徵戰,他若洗宮以待之,到時內憂外患,不僅害他二人一生,更置百年基業功虧一簣……”
不待楒旻說完,白老虎抿了抿唇,豁然起身打斷他:“你主意已定,便趁夜攜她遠離此地,遠避西覃。我……便當從未來過此地。”
言罷他抱拳欲辭,楒旻叫住他:“喝了這杯酒再走不遲。門外有蓑衣,山林之地夜寒露重,勿讓冷雨沾身。”
白老虎轉身為二人斟酒,不語而盡,出門扉,推籬門,復又反轉,仔細看了廉寵一眼,流光靈動:“西覃十年無事,然十年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二人好自為之。”
寂靜林夜,一抹白色身影漸行漸遠,終於消失。
夜裡,廉寵翻來覆去睡不著。白老虎突然到訪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自她醒來,先生對她照顧無微不至,雛鳥情節,她自然對先生萬般依賴。
山林生活雖然無聊,但她願意與先生作伴。然記憶一片茫然,她看似玩世不恭,內心卻異常恐懼驚慌。周圍一切都如此陌生,連自己都那麼陌生。
無盡黑夜中日日噩夢纏身,總是被獨自遺留在一個孤島,她不停地尖叫哭泣,問我是誰,我在哪裡,沒有任何人理睬,那深入骨髓的孤單侵蝕著她的心靈血脈,永世不得解脫般。她渴望瞭解自己的過去,瞭解自己的身世,也渴望走出走一方山水,去見識見識廣闊天地。
她的夫君?
前方是開滿罌粟的陷阱,誘惑著她自投羅網,可內心蠢蠢欲動,如飛蛾撲火。
先生似也輾轉難眠。雨打竹葉,蕭蕭瑟瑟。
次日,廉寵醒來時,楒旻已坐到她床頭,低眉凝思,手不自覺撫摸著一卷竹書。
“先生,早啊!”在被窩裡伸了個大懶腰,廉寵衝他綻放笑容,剎時花開無邊。
楒旻微微愣神,將竹書放於她手中,低聲道:“我叫南宮樇,字楒旻。”
“我就知道,先生乃天下奇才……”廉寵溜嘴拍馬剛起了個頭,南宮樇止住她道:“既知我是南宮樇,想必亦猜到你夫君是何人。”
埠野之濱,通天峽焰,龍嘯鳳鳴。
廉寵怔愣間,南宮樇將竹書遞於她手中,“此乃他親書兵法草稿,你且看看他的為人,再決定是否返京……若你決意回京,我必‘一於奉陪’。”言罷,南宮樇取了斗笠離去。
廉寵低眼,手一抖將竹書散開,洋洋灑灑萬字鋪呈,似亂非亂,斷而後起,通篇疏放不羈,縱情豪邁,霸氣凌然,唯我獨尊。
她抓了抓頭皮,字是好字,可這狂草,她半個字都認不出來,怎麼看呢……
無奈將書卷上抱於懷中,腦中思緒紛亂。
她的夫君便是人人聞之色變的屠魔之帝?
天生逆骨,改名為殤,號逆龍,弒母殺兄毒父逼宮;
百戰殺神,自十二歲領兵未曾一敗,手段殘酷,每戰白骨成堆血流成河,民間提到他名諱可止小兒夜啼;
天煞孤星,登基六年,後宮妃嬪多死於非命,皇子必夭。
以前聽說書人提到他,沒有其他感覺,只隱隱對宇文煞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感,原來他竟是她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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