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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歸隱,天下第一名妓傾城夢,又豈是一句“名不虛傳”可以形容?
即使同樣眼角黑痣,同樣以夢為名,縱然親見,亦無人會相信,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與搜珍記、琳琅軒大老闆蘇夢有任何關係。
瘦削男子眼底寒意掠過,緩緩起身步至傾城夢面前,伸手將她牽引至身邊,微笑雍容:“晚大人,兀將軍,丹空左使,傾城姑娘早已金盆洗手,因與王爺交好,才肯出面獻舞,大人萬萬不可語人,否則,王爺難以向傾城姑娘,向天下風流男兒交待呀。”
傾城夢宛然一笑,眼波嬌媚,直直看了晚大人一眼,眼角那絲不帶惡意的戲謔,令晚晉徹底神魂顛倒。
“傾城姑娘果然名不虛傳,連本使都忍不住動了心。”丹空墨妖嬈萬千,蘭花指舉杯而盡,翻轉空杯,滴酒不漏,以示敬意。
兀子飛依舊一臉正色,似不為所動,轉過身向瘦削男子道:“請文先生向王爺轉達翼德謝意。”
“三位都是當世英雄,難得光臨雲州,王爺自然該盡地主之誼。只是王爺積病數年,不得親來,還望三位多多見諒。”
“哪裡,文先生乃王爺面前第一紅人,我等哪裡擔待得起。”晚晉總算回過神來,連敬三杯,那目光卻總是若有若無瞟過文先生身後的傾城夢。
酒過三巡後,傾城夢款然起身,挨個斟酒敬過,聲如鶯啼,嬌媚勝花,柔聲道:“諸位有要事相商,傾城也不在此打擾了,先行告退。”
言罷翩然而去,似連滿室芳香也隨她一併消散空中,晚晉難抑失落。文先生溫文儒雅的笑容中,掠過一絲森然。
雲州雲夢澤,木蘭雙槳小橫陳,漫向孤山覓盈盈,浪粼粼,翠禽啼一夏。
兩葉小舟相逢,身戴斗篷剛直魁梧的男子,縱身躍上另一艘烏蓬船,隔著簾子恭身跪拜道:“翼德叩見陛下。”
“翼德進來說話。”簾中男子嗓音如溪山春水,潤厚澈透。
白衫紫眸,劍眉鳳眼,忽眼看去,竟與逆龍帝有七分想像。
西覃天子公孫珏,五歲登基,太后垂簾聽政。十二歲以聖靈論掌控佛教,利用宗教力量一舉清洗朝中外戚勢力,十三歲親政,如今不過白馬輕裘的雙十年華。
兀子飛掀簾而入,直奔主題道:“晚晉意欲與我們聯手,狙殺帝妃,輔‘太子燁’登基。”
“呵。”公孫珏優雅聞過茶香,“看來,晚疇凶多吉少了。”
“據探子報,晚疇如今重病在床,不醒人事,晚氏現在皆尊晚晉為家主。”
“嗯。晚疇兩朝鐵將,說他謀朝篡位,朕信,說他會聯合西覃月塢干涉大炤內政,朕卻絕不相信。既然要與晚晉合作,那麼晚疇必須永遠醒不過來。”
“這一點,晚晉比我們更清楚。”
“狙殺一事,你怎麼看?”公孫珏親自斟茶給兀子飛。
“晚晉建言,月塢出手刺殺帝妃,然後由我軍伏擊,務求一擊必殺。朝中無主,南宮樇根基尚淺,晚氏牽制,到時秦王振臂一呼,大炤易主。”
公孫蹙眉:“就朕所知,想要狙殺逆龍帝,絕非兒戲。當年滄北王孤注一擲,傾國之力遣頂級殺手百名,十天十夜,都被他全身而退。至於秦王,晚晉以為輔佐一個將死之人登基,他便能為所欲為?秦王沉寂七年,可他畢竟是宇文燁,這等喪權辱國之事,他會答應麼?”
“陛下,晚晉也有打算。秦王,只是一個口號,事實上,文鳶在場時,晚晉並未提及絲毫有關狙殺之計的細節,看來他並非誠心與秦王合作。至於狙殺逆龍帝,丹空墨倒是胸有成竹。”
“哦?”
兀子飛頓了頓,神色閃過一絲複雜:“陛下,可聽聞過廉貴妃。”
“廉貴妃,逆龍帝的新寵。你們想用一個女人……這可是朕聽過最大的笑話。”
“陛下……”兀子飛突然有些悵然,“不知陛下眼中,逆龍帝如何?”
“翼德是何意?”
“逆龍帝,作為一個皇帝。”兀子飛似乎沉浸入了某種回憶。
“宇文殤……”公孫珏面色肅然,“論才智武功,當世罕匹;殺伐決斷,目光長遠,識人善用……離經叛道,不拘一格;他的兵法,朕甚為推崇,就算是朕的敵人,也不得不承認,他夠格作千古一帝。”
“陛下對逆龍帝甚為推崇,可見心胸廣闊”兀子飛輕酌一口茶,鷹眼深沉,“翼德卻有不同看法。”
“哦?”公孫珏略為詫異
“陛下上一次見到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