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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信長這樣的偉大領袖。
宇文煞已經恢復了在她面前那可愛誘人的寶貝形象,興致勃勃地追問:“那我的眼睛呢?他們說我的眼睛帶藍光,是妖瞳,很少有人敢直視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顏色其實不仔細看也就淺褐色,中……大炤人中算正常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除了炤國外,世界上還有其它的國度和種族,他們有著與我們不同的膚色、髮色和眼睛,這是因為大家生活的地理天文環境不同導致的,比如長期不出門的女子膚色偏白,常年在地裡勞作的農婦膚色黝黑。所以不能因為別人與我們不一樣,就說是妖精,你不想想,在他們的社會中,我們才是妖精呢!你的膚色偏白,瞳孔顏色自然偏淡咯。至於沒人敢看你眼睛,要麼是他們迷信,要麼就是你積威所致。寶貝生氣的樣子,連姐姐心裡都要抖三抖呢!”
宇文煞已然面對廉寵盤坐起來,雙手緊抱住她的手臂,好奇寶寶一般,只是這次問話不再拘謹:
“他們還說我男生女相,於家有禍。”
“神經病啊!”廉寵憤怒地叉著腰大喊道:
“這是嫉妒,絕對的嫉妒!我還聽說‘男生女相,大富大貴,悟性非凡’呢!你別聽那些人瞎說,我告訴你,你這張臉是妖,妖得來我恨不得每天對著它不吃不喝不睡覺!”
“姐姐,我在你心中真的這麼好?”他熾熱的眼神勾魂奪魄,滿是期待。
廉寵心中柔軟,多麼可憐的孩子,無人痛愛不說,還要遭受這麼多流言蜚語,若以後自己消失了,他會怎麼辦?想當這兒鼻頭一酸,忍不住輕輕吻上他的眼睛,重重點頭:
“寶貝是世界上最好的!”
扯開距離,四目相對,她緊緊握住少年略帶冰冷的雙手,心頭下了決定,柔聲道:“寶貝,只要姐姐在這世上一天,絕對不會讓人再欺負你!不管你想要什麼,我必一於奉陪到底!”
宇文煞怔愣片刻,心裡卻洶湧跌宕。
他帶著“天命”出生,偏偏頭上有著秦王與太子兩位當世難匹的王者霸主,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
本該稱呼母親的女人對他不理不睬,本該喚作父親的男人對他處處提防,身邊惟有玉嬤嬤與張經闔誠心待他。
他們不停告訴自己,曾經有一位蓋世豪俠,雲中仙女踏月而來,是他的守護神。想見她,是少年自幼的夢想,是他脆弱內心深處唯一支撐,他多少次嘲笑,嘲笑神明嘲笑幼稚的自己白日做夢,也多少次幻想著那位守護神再度自天而降,帶他離開這明槍暗箭的宮廷,這冰冷無愛的世間。
而如今,他的守護神終於出現了,當著自己的面,告訴他,她會保護他,無論他想要什麼,她一於奉陪……
心底百轉千回,一言難盡。
廉寵輕拍宇文煞的頭,繼續道:
“我希望你用左手寫草書,大方地用眼睛看著那些說你男生女相的人。因為寶貝就是寶貝,獨一無二的,不需要和誰比,也不需要得到誰的認可,更不需要揹負命運的包袱。那些異相,其實都是正常的自然現象。人要驕傲地做自己,這樣,與你氣味相投的人會自然被你吸引,圍繞在你身邊。但同時,人也要有責任感,無論想做什麼,都要對那些與你命運息息相關的人負責。如果你想站得更高,便要對天下黎民蒼生負責;若你想離得更遠,便要對張經闔、玉嬤嬤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人一個交待安排。我命由我不由天,說的是做自己,但不是逃避命運,逃避責任,而是勇敢地面對命運,面對責任。”
不過十一二歲少年,現在跟他說這些大道理似乎過於沉重,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個世界多久,只是莫名其妙就挖心掏肺把自己會的本領領悟到的人生哲理一古腦塞給他,讓他以後慢慢體會。
可惜廉寵的話,宇文煞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他的腦海中不停迴響著:
我要什麼?
不管什麼都奉陪到底,那我要什麼?要什麼?
宇文煞目光逐漸清澈,抬頭死死盯住廉寵,突然返身緊緊抱住她,仍略帶稚氣的口吻顫抖卻執著:
“我要姐姐永遠在身邊!”
廉寵一震,感覺到他完全的依賴,卻知道自己擔不起這份承諾,半晌,才鄭重開口:
“只要我在這世界一天,便不會離開你。”
吟松投壺
臘月廿九,太子於府中設晚宴,邀皇親國戚共享。宇文煞不喜此種場合,歷年皆推辭,今年如常。
明天便是除夕夜,夜闌宮亦上下忙碌,灑掃宮殿,去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