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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一婦人一孩童在靜靜地面對,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們倆,彼此間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嘴裡的氣息。
“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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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誰心有怨念?
朱由崧痛得臉色發白,屁股上佈滿血跡,大腿區域性已然發麻。
“你到底說不說?”姚氏嗓音發顫,眼裡盡是複雜的目光,哪怕是打成了這樣,他仍舊咬著牙一聲不吭。
你就這麼執拗麼?就不可以低下頭?打在你身,傷在母心,不知道母妃的心在痛麼?
姚氏心裡頭有萬道思緒堵在胸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持著戒尺遲遲不能揮下,她的手在顫抖。
“二妹,算了吧!”姚氏坐不住了,臉色再也不那麼從容。
看著朱由崧屁股上縱橫交錯的血痕,即便以她那冷漠的心,也是經不住一顫。
這實在打得太狠了,他還只是個孩子,才六歲啊!
鄒氏經不住問自己,要是她能下得了手嗎?不過想了想還是搖頭,朱由崧不同於以往普通孩子,很多事,哪怕再讓人匪夷所思,但最終都像經過深思熟慮一般,他實在太過於聰慧了,做事目的性很強。
鄒氏知道,身為親生母親的姚氏肯定比自己還要了解這孩子,棍棒下出孝子,如若再不管教說不定朱由崧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萬曆皇帝躲在宮內幾十年,廷外朝臣正急著如何尋麻煩呢,倘若宮廷家宴上太子殿下的小兒子朱由檢真的被咽死了,被人發現揭發出來,那指不定會引起朝局多大的動盪呢。
到時福王府便會被推上峰口浪尖,這實在太可怕了,一想到這裡,鄒氏內心經不住發顫。
看著朱由崧滿是血跡的屁股,姚氏妖嬈的身姿微微顫抖久久下不了手,心隱隱作痛,她甚至埋怨起了鄒氏,要不是她在場,自己怎會下如此狠手?
姚氏瞥了眼正妃鄒氏心道:“不是你的孩子,當然不心疼,打到現在才開口,不顯得遲了麼?”
“身為正妃,六七年沒有一個孩子,母憑子貴,恐怕心裡早就恨不得我把孩子打死吧?”
姚氏心裡哪怕怨念再深,也不會表露出來,心思一動,將手中的戒尺遞向了鄒氏,道:“大姐,你來吧!”
“什麼意思?她自己下不了手,讓我來?”鄒氏雙眉微蹙,怔怔地看向她,姚氏美豔的臉上是漠然,這一刻鄒氏彷彿明白了什麼。
屋子內香爐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碳火燭光搖擺,兩個窈窕的身影凝滯,一絲異樣的氣氛彌散開來。
屁股火辣辣的,還帶有撕裂般的疼痛,朱由崧低著頭,心裡說不出的無奈,還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惱怒,這一次被打得太狠了,就算是前世父母也沒下過如此重手。
這可是明代啊,沒有什麼青黴素之類的東西,如果發生感染很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朱由崧很惜命,對於身旁的兩位母妃,他的心裡一直處於複雜之中,不過經過了此事,心隱隱冷了下來。
好一會兒沒動靜,朱由崧不禁有些納悶,不過他也沒動彈,就算抬起頭來也看不到她們的臉色。
“你知道我不怎麼管王府內事!”
磁性的嗓音突然響起,鄒氏微蹙的細眉鬆開,清冷的臉上恢復了淡漠,朱嘴輕啟,道:“二妹,我看今晚你就睡在東廂吧,我去住西廂。”
鄒氏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至如至終都沒打算等姚氏開口,身姿扭擺,漸漸地沒入黑夜裡。
“東廂?”
姚氏美豔的雙眸微眯了起來,眉間微蹙,清脆圓潤的嗓音低聲自語:“我若住了東廂,豈不是奪了你的正位?那我還不成了福王府的驕橫婦人,恐怕第二天流言誹語就滿天飛了吧。”
看著朱由崧血淋淋的屁股,姚氏一陣心痛,但還是強忍著訓斥道:“這事就算了,不許有下次,今後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許離開王府,聽到沒有?”
“是,母妃!”朱由崧強忍著疼痛低聲應了一句。
……
三天後。
一大清早,侍女服侍著穿戴,屁股抹了藥後經過了幾天臥床修養,好了大半,下地走路已無礙。
衣袍、襦褲,繫上玉帶,紮好頭飾,在兩位侍女的服侍下,繁複的著裝有條不紊的一件件戴上,看著銅鏡裡的模糊影子,朱由崧不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