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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奇怪啥呀,你沒用心想。夏玉玲不是說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古人說的對!夏玉玲你繼續說下去吧!”
“我還寫我手頭有五元,求張玉英轉交給我媽,不管怎樣也是女兒一點心事呀!當寫到這時。我那眼淚真就像斷線珠一樣往下一滴一滴地掉呀!我就一邊掉眼淚一邊收收拾書包,裝上幾本書,為啥要帶個書包還裝上幾本書走,因為我就愛念書,死也要背書包,證明我是個中學生;再還把字條和五元錢放在語文書裡……都收拾好後,我又想最後再在這女寢室裡睡一點兒覺,雖然想睡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門尋思我媽,想我死後我媽得怎麼辦。她還能不能活下去,還想她會怎樣的傷心,想她如何到我的墳上去哭我,我這麼一想,你們猜這時我就怎麼的了?!我就多少有點後悔了。不想死了,可又一想,不死學校卻開除我了,要想挽回來自已必須要認個錯,便多少又有點兒遲疑了,又一想,一個年輕人。認個錯有啥呀?!咱們當學生的,在學校學知識階段不能總一條道跑到黑,更不能和學校領導及老師耍硬剛兒,得學綿軟點兒,這樣對長大參加工作肯定有好處。可是你認了錯邱老師和學校能不能再接收你呀,一想不行!因為孫書記人家是土改幹部。從來立場堅定,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一向金口玉牙,說一不二,經他手人都槍斃好幾個。開除一兩個學生更不在他的話下,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認錯也仔定是不行。便回過頭來又想到回家,想到大酒包的繼父,眼前便現出他一臉燒疙瘩,兩手兩腿兩條胳膊上到處長著大長毛,特別是前心坎上的胸毛更是黑糊糊一片,一派張牙舞爪的樣子,在他面前我就如一隻小母雞一樣,說不好聽話,別說見到他,就是想到他,尿都得嚇撒褲襠裡。決定還是說死也不能回家去,依然認為還是死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以上這些都扔開外,我想死最最主要原因,還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不認命不說,總是想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才這樣;反過來如果有好死不如賴活著陸思想,早就不想死了。結果這一宿一眼沒咂,自覺天快亮了,我便背起書包一心一意地到太子河擺渡口投河去……
這時,那個與夏玉玲同鄉的女生便說:“夏玉玲!我問你一句,當時你背書包要走時,我剛起來要去趟一號,你是不是問我一句回不回家去?”
“是!但你不知道,當時我是怕我想去死在你面前露出馬腳來,才那樣問你一句的。”
“多虧你那麼一問,你走後我才又想到閒在這寢室待著一點兒意思沒有,才去後攆你,一到那才發現你的書包在河沿上放著,以至後來大家才知道你的事情真相……”
“你那樣做,我這裡也該謝謝你。我還往下說:就這麼的,我一口氣跑到了太子河,定眼一看擺渡口空無一人,耳聽滔滔河水嗚咽咆哮,遠望對岸烏濛濛一片。我站在岸上,便想著我得怎麼去死呢?想來想去,認為坐伐子到水深流急的河心正中去死好,到時候趁擺渡老頭不注意,一猛子扎進水裡去馬上完活兒,比從岸上一步一步往水裡走去死強,不能零遭罪,再是死時有擺渡老頭在好,事後他能給你們送個信兒什麼的。
東方紅說:“這一看一個人死真不容易,而不是想死就能死的,真得把死前死後所有的事情都想明明白白的才行呢!”
“我沒說嗎,我要死個明白嘛!事情定下來後,我一看天氣還是那麼黑裡咕咚的,擺渡老頭也遲遲沒來,才知道自已從寢室出來有點兒過早了,便決定坐在岸邊再想想還有什麼該在死之前要做的事情,想著想著便睡著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張玉英說:“這有什麼氣人的?!你頭天晚上一宿沒閤眼,到了快天亮時肯定是困的要命,睡也是正常的;我有一回也是,那個困呀,眼睛你就是怎麼睜就是睜不開,那才氣人呢!”
夏玉玲接著說:“是!我當時困的就是那樣。我一睡了後,自已就覺著來到一堆墳瑩圈子裡,裡邊便出來個五十上下歲一個女的,是個很一般的女人。她自我介紹說,她家原來住在牤牛屯,是李虎的媳婦……
東方紅和張玉英同時啊地一聲大叫道:“什麼什麼?!你再重說一遍!”
“她說她是李虎媳婦!”
張玉英說:“這就奇怪了!在我的記憶裡,我從來也沒對你夏玉玲講過李虎媳婦如何長短的事兒呀。你怎麼能夢見她呢?!也許是你東方紅以前當夏玉玲談過她!”便看著東方紅。
“我可沒當夏玉玲談過李虎媳婦!”
“是!其實你倆誰也沒和我講過這個李虎媳婦的事兒,但我是真就夢見了她;我同時還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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