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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們自然也有了些鑑賞水平,卻不想太子爺只是欲揚先抑,又接著吟道:“自憐孤生竹,出土便有節。每聽浮競言,喉中似無舌。
忽然風雷至,驚起池中物。拔上青雲巔。輕如一毫髮。”
最後長嘯一聲,便將那心中的委屈憤懣一吐而淨,燦爛笑道:“笑到最後才是笑、贏到末了才算贏!”宮人們這才知道,太子爺的心情確實陰轉晴了。
雖不知道原因,可他們發自內心的高興,應該不用每天都捱打了吧…宮人們心中盼望道。但世上不止他秦霆一人,別人一樣要謀劃。至於到時候地誰能如願,就要看誰地棋高一著,誰的鴻運當頭了。
這幾日五殿下監考,自身也彷彿被關進黑屋子一般,無法對外面保持關注。那些被他害慘了、玩怕了地人,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好生勾連佈局一番。
雖然他的鷹犬還在,但他本人不在。這便沒了原本那種令人膽顫的威懾力…畢竟火燒太尉府、直闖丞相府這種瘋狂的決定,不是誰都可以做出的。
一頂青呢小轎停在了太尉府門口,守門的兵丁上前驅逐道:“太尉府門前。不許滯留。”
轎邊地伴當面色一緊,卻知道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輕嘆一聲,從袖中掏出拜帖,對那凶神惡煞的軍士道:“這位軍爺,還請通報一下,就說…”
哪知那軍士並不與他聒噪,粗暴的伸手推搡道:“聽不懂人話嗎?再不走便把你們抓去巡城司,吃幾天朝廷飯去。”
伴當跟隨自家老爺多年,到哪裡不是趾高氣昂、挺胸腆腹的?卻沒有遭過這般待遇。不由惱火道:“相府的人你也敢抓嗎?”他以為亮出身份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軍士應該立馬磕頭謝罪,卻不想那軍士只是愣了愣,便毫不在意道:“不管你是哪個府裡地,就是從皇宮裡來的。沒有人事也不得通傳。”
伴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要錢啊。他多年不遞只收,早就淡忘了這一茬。此時恍然大悟,不由無比惱火道:“你…你敢向相爺所要人事?”在他二三十年的管家生涯中,似乎還沒有碰到這種情況。
那兵士並不怕他,朝他擠擠眼,一臉無所謂道:“不好壞了規矩。”
伴當又要發作,卻聽轎中一聲低喝道:“休得爭執,給他就是。”伴當這才不情不願的從袖中摸出幾塊碎銀,看也不看的遞到那軍士手中,面無表情道:“麻煩通稟一下,就說相爺前來拜訪太尉大人。”
兵士接過銀子,一一放在口中咬過,面上這才有了笑容,伸手道:“拿來吧。”
伴當以為他還要銀子,不由面色難看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帖子呀,夯貨。”兵士一臉嘲諷道。
伴當老臉漲的通紅,將手中的拜帖一遞,再也不說一句話。
“在這等著。”兵士單手接了拜帖,便不緊不慢的進府通稟去了。
這一幕都被轎中的文丞相看到聽到了,待那腳步聲走遠,不由蕭索嘆息一聲。雖不說話,心中卻免不了一番龍困淺灘遭蝦戲之類的感慨。
且說那拜帖經過層層傳遞,終於到了李渾手中。翻開一看,老太尉呲牙笑道:“真是稀客啊,二十年沒上門地丞相大人,居然規規矩矩登門求見了。”
邊上踞坐的陰先生面色有些發緊,畢竟是他設計的機關被破。這才引出了文家的崩潰,一想到要面對苦主,屁股不由有些坐不住。
李渾卻不會在意這些小節,反而十分認真問道:“先生說老夫是見還是不見?”
陰先生只好按下心情,勉強笑道:“文彥博此次放低姿態前來。一方面是需要東主的庇護,另一方面,定然有拿得出手地東西,所以還是見見的好。”
經過上次的教訓,李渾現在對他是言聽計從,聞言笑道:“那好,咱們就見見這位大秦第一聰明人兒。”
陰先生乾笑一聲道:“所謂法不傳六耳,若是學生在。怕文相會有顧忌,我還是在帷幕之後傾聽得好。”
李渾笑道:“也好,就委屈先生在後面蹲著了。”陰先生心中翻個白眼,起身往後面走去。李渾便吩咐道:“傳…”
而此時,文彥博已經在門外等候了半個時辰,面色也越來越難看,心道:看來我今日算是來錯了。這世上人本是最賤,越是送到嘴邊的肥肉,越要百般作弄;越是吃不著,反而越要恭著敬著。想到這,便要吩咐轎伕起轎。
卻聽外面一聲道:“我家太尉大人有請。”文彥博悶哼一聲,終究還是沒有吱聲。
轎子徑直抬進府中,到了正堂前才落下。李渾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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