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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巴稜會這麼香,”艾迪的聲音跟往常一樣乖戾,“我差點切他一塊肉。如果我們有蘋果醬,我也許真的這麼幹。豬肉加蘋果醬是美味啊。”艾迪解開褲帶,拉出命根子。“你最好別死,山姆,否則我恐怕受不了。你的油會滋滋響,比巴稜響得多,我從來無法抗拒滋滋響的油。”他嘆口氣,黃黃的尿灑出一道弧線,冒著熱氣。“天亮時我們騎馬出發,你聽到了嗎?熊老說,不管出太陽還是下雪都得走。”
不管出太陽還是下雪都得走,山姆憂慮地望向天空。“下雪?”他尖聲道,“我們……騎馬出發?所有人?”
“好吧,不是所有人,有些倒黴鬼得靠腳板子走路。”他抖抖身子。“戴文說我們得學會騎死馬才行,就像異鬼那樣,這樣能節省補給,我問你,一匹死馬究竟能吃多少?”艾迪重新系上褲帶。“我不喜歡這個主意,一旦他們找出駕馭死馬的方法,接下來就輪到人了。很可能我是頭一個。‘艾迪,’他們會說,‘死亡再也不是躺下不動的藉口,快起來吧,拿著這支矛,今晚你站崗。’嗯,我不該這麼悲觀,也許在他們找到法門之前我就死了。”
也許我們全都會死,死得比想象的更快,山姆一邊想,一邊狼狽地起身。
卡斯特得知討厭的客人們將在次日離開,幾乎立刻變得和氣起來,起碼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和氣。“是時候了,”他說,“我說過,你們不屬於這兒。然而我會體面地送別你們,一場宴會,哦,一頓飯。我讓老婆們燒烤你們宰殺的馬,再找些啤酒和麵包。”他微笑時露出棕色的爛牙。“沒有比啤酒和馬肉更好的東西。沒法騎的,就吃掉,這才象話。”
他的妻子女兒拖出板凳和長木桌,忙於烹飪與服侍。除了吉莉,山姆幾乎分不清這幫女人。有的年老,有的年輕,有的只不過是孩子,但她們多半既是卡斯特的女兒,也是他的妻子,個個看上去都有點相像。她們一邊來回走動幹活,一邊互相低聲交談,但從不跟黑衣人說話。
卡斯特只有一把椅子。他坐在那上面,穿著無袖羊皮背心,粗壯的胳膊覆蓋白毛,一隻手腕戴了個扭曲的金手鐲。莫爾蒙總司令坐在他右邊,長凳的最前端,而弟兄們膝蓋挨膝蓋擠在一起;十幾個人留在外面,看守小門,照料火坑。
山姆在葛蘭和孤兒奧斯之間找到一個位置,肚子咕咕直叫。卡斯特的老婆們在火上轉動馬肉,烤肉滴下油脂,香味令他流出口水,卻也讓他想起巴稜。儘管自己餓得厲害,但山姆知道,哪怕咬上一口,都會嘔吐出來。這些可憐的馬載他們走了這麼遠,逃離苦海,怎能吃掉如此忠心耿耿的坐騎呢?女人們送來洋蔥,他急切地抓起一個。它的一半腐爛發黑,被他用匕首切掉,將好的那半生吃下去。端上來的還有面包,但一共只有兩條。當烏爾馬繼續討要時,女人只搖搖頭。麻煩就此開始。
“兩條?”長凳上的畸足卡爾抱怨,“你們這幫女人瘋了嗎?我們需要更多面包!”
莫爾蒙總司令嚴厲地掃了他一眼。“主人給什麼你就拿什麼,然後表示感謝。你莫非想去外面吹風啃雪嗎?”
“我們很快就會去了。”畸足卡爾沒因熊老的怒氣而退縮。“我想吃卡斯特藏起來的東西,大人。”
卡斯特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我給你們烏鴉的夠多了。我還有這幫女人需要供養。”
短刃戳起一塊馬肉。“沒錯,這麼說你承認秘密地窖的事了。也難怪,否則怎麼過冬呢?”
“我是個敬神的人……”卡斯特解釋。
“你是個吝嗇鬼,”卡爾道,“騙子。”
“火腿,”舊鎮的加爾斯用虔誠的語調說,“上次我們來是有豬的。我敢打賭他把火腿藏起來了。燻火腿,醃火腿,還有培根肉。”
“香腸,”短刃說,“長長的黑香腸,石頭一樣硬,可以儲藏好幾年。我敢打賭他在地窖裡掛了上百根。”
“燕麥,”獨臂奧羅道,“玉米,大麥。”
“玉米,”莫爾蒙的烏鴉拍翅附和,“玉米,玉米,玉米,玉米,玉米。”
“夠了,”莫爾蒙總司令的聲音蓋過鳥兒沙啞的喊叫,“安靜,統統給我安靜,我不想再聽到這種話。”
“蘋果,”格林納威的加爾斯道,“一桶又一桶的秋蘋果,酥脆可口。外面有蘋果樹,我看見了。”
“幹漿果。捲心菜。松仁子。”
“玉米。玉米。玉米。”
“醃羊肉。這兒有個羊圈。他儲藏著許多桶羊肉,大家都知道。”
此刻,卡斯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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