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世昌和覃文鋒一前一後抬著擔架,丁赤輝躺在擔架上。丁志強身上揹著、手裡提著一些雜物,緊緊地跟在後面。
丁赤輝不時問道:“累了吧?累了就歇會。”
田世昌和覃文鋒早已汗流浹背、氣喘吁吁,還是咬牙堅持:“不累!不……累。”
王小蘭的鄰居田大爺和一個年輕後生迎面走來。
田大爺熱情地打招呼:“喲!田校長,覃老師!您們這抬的是……”
覃文鋒:“丁老師……”
田大爺上前詢問:“啊?!丁老師,傷好了?”
丁赤輝:“呃……好些,好多了。”
田大爺:“怎麼不叫村長派幾個後生來抬呀!你們教書先生哪有勁抬人啊!”
丁赤輝:“哦,是我臨時決定要出院,來不及對村長說。”
“來來來!我來換換肩。”田大爺說著就要搶擔架。
田世昌客氣地拒絕:“不不不!我們能行。您有事,您去忙!”
田大爺笑道:“也沒啥大事!大侄兒結婚,打發二侄兒來接我去喝喜酒。喜酒嘛,以後叫侄兒補!”他朝遠遠站著的後生嚷道,“喂!傻站著幹什麼?!快過來接呀!”
後生遲疑地:“大伯,您不去也就罷了。我……我還得按時趕回去呢!”
田大爺訓斥道:“你哥結婚,你回不回去,有啥大不了的呀?!還‘按時’呢!你不在場,你哥就結不了婚哪?!”
後生還要申辯,田大爺不由分說:“過來!抬!”
後生不敢不從,接過擔架頭,嘴裡還在嘟嘟嚷嚷:“您單身獨人過了一輩子,又沒有個兒孫要上學,巴結老師……幹嘛呀?!”
“‘天地國親師’,古訓啊!你知道不知道?!再敢冒犯老師,看我抽你!”田大爺揚起巴掌,後生嚇得一縮脖子,三位老師和丁志強都笑了。
田大爺和他的侄兒抬著擔架行進在崎嶇、陡峭的山道上。
丁赤輝感激地:“田大爺,謝謝您……”
田大爺:“沒事,沒事!我聽人家說了,要不是為了救孩子,你毫髮無損,至今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村裡人還沒謝你呢!”
張德州的家裡。
家裡少了往日的溫馨和歡樂。張念念悶悶不樂地坐在桌前,兩眼望著母親的遺像,暗自垂淚。
張德州沒話找話:“念念,想啥呢?”
張念念:“啥也沒想。”
張德州:“出去走走?”
張念念:“不去。”
張德州:“……別老是悶在家裡,當心悶出病來!”
張念念:“悶出病來……好!死了才好呢!”
張德州看看女兒,想訓斥又沒吭聲。他嘆了口氣,說:“那我……外頭轉轉去。”說罷,拿著一把大刀,出門去鍛鍊。
入秋的麻蚊子叮人特別狠毒。房間陰暗潮溼,讓嗜血成性的蚊子更加猖狂。張念念朝小腿上拍了一掌,沒打著,問:“‘滅害靈’在哪兒?”
“在我床底下,牆角里。”張德州不經意地回答,走了。
張念念起身,閂上房門。
她找出滅害靈,朝房間四周噴了噴。
她取下牆上掛著的二胡,對著母親的遺像,拉起了憂傷哀婉的《江河水》。
張念念的心聲(畫外音):“媽媽!我有一肚子委屈,可沒人聽我說。我想對您說,你能聽得見麼?我爹說,他拉二胡,您能聽得見。您真的能聽見麼?您能聽出我的悲哀和憂傷麼?為工作?不為工作。大不了再去南方打工。為什麼?為我爹。別人往我身上潑髒水,他不替我擦,反而也罵我髒。他真是我的親爹麼?您說,您講啊!……您不告訴我,沒關係!我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究竟誰是我的親爹!……”
街頭一角,樹蔭下。
張德州揮舞著大刀,鍛鍊身體。腦子卻沒閒著。
離家前的情景還在腦海裡翻騰:
張念念悶悶不樂地坐在桌前,兩眼望著牆上母親的遺像,暗自垂淚。
張德州對女兒說:“……別老是悶在家裡,當心悶出病來!”
張念念:“悶出病來……好!死了才好呢!”
張德州看看女兒,想訓斥又沒吭聲。他嘆了口氣,說:“那我……外頭轉轉去。”說罷,拿著一把大刀,出門去鍛鍊。
張念念朝張德州的背影問:“‘滅害靈’在哪兒?”
“在我床底下,牆角里。”張德州不經意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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