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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責怪王小蘭。這個點子,是我出的。”
丁赤輝憋了一腔怒火,終於像火山爆發一樣噴射出來:“我早猜死了是你!一肚子鬼點子,你用錯了地方!光棍的日子難得熬,想打她的主意,是不是?想討好她,把她娶到手,是不是?去呀!我又沒有誰攔著你。你怎麼拿我的名額,去討好她呢?!你小子,缺德呀!”
一向反應敏捷、口齒凌厲的覃文鋒,此刻張口結舌:“我……我……”
田世昌示意覃文鋒不要說話,上前一步,說:“是我同意了的事情,責任由我來負。要怪,你就怪我吧!丁老師啊,您冷靜一點,聽我把話說完。我們是擔心,萬一您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考試轉正,糟蹋了這個名額,太可惜了。不如先讓別人去考,您再等一年……”
覃文鋒也勸解道:“不就是一年嗎?三百多天,一眨眼,就到了……”
丁赤輝竟然委屈得像個孩子,嗚嗚大哭:“一年,一年!我已經停藥好幾天了!這個傷……能不能治好,我還能不能活到明年,都還是個問號!我也想過,即使參加了考試,也可能體檢不合格,被刷下來。可我願意,我光榮!‘空蒸籠上灶——不蒸饅頭,蒸(爭)口氣’!我就要向世人證明,我丁赤輝具有當一個公辦教師的水平!”
田世昌安慰道:“不用考試,不用證明,大家都知道……”
丁赤輝愈加傷心:“盼著轉公辦,盼了多少年啊!怎麼就盼來這麼個結果呢?!嗚……嗚……”他放聲大哭。
看著丁赤輝臉上老淚縱橫,田世昌更加內疚,一個勁地檢討:“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可是……”
覃文鋒主動承擔責任:“怪我,這事得怪我。田校長讓跟你談談,可我一忙起來就……”
丁赤輝煩躁地吼道:“別說了!你們走,你們都給我走!”
張德州的家裡。
張念念獨自在窗前寫信,寫了一張,覺得不滿意,揉成一團,扔到牆角里,重寫。寫了幾筆,又不滿意,撕碎,再重寫。
鄉衛生院。
田世昌和覃文鋒痴痴呆呆地站著,留也不是,走也不行。
覃文鋒問:“你……真讓我們走?那我們可真走了?”
丁赤輝餘怒未消:“走!你們走!看著你們,我心煩!”
覃文鋒拉拉田世昌的衣袖,努努嘴,示意離開。
田世昌輕言細語地:“那你……好好養傷,我……既然到鄉里來了,再去找找鄉長,催一催醫藥費的事。”
田世昌和覃文鋒轉身要走。
“回來!”丁赤輝在背後喊道,“我有話說!”
田世昌和覃文鋒停下腳步,轉過身,靜靜地聽著。
“醫藥費你也不用催了,我這就出院。你們……把我抬回去!”丁赤輝說。
田世昌:“傷還沒好呢,出什麼院啊!別說氣話嘛!好好養病吧,啊?!”
丁赤輝:“不是氣話,是真話!住在這裡,藥沒得吃,針沒得打,還要聽護士小姐的閒話。還養病呢!沒病都能氣出病來!”
田世昌再次檢討:“是我的工作沒做好,我……我抓緊點。”
丁赤輝:“我沒怪你。伸手討錢的事,擱在誰的身上,誰都犯難。你先討要一點錢,把欠的帳結了。日後,有錢了,再來治;沒錢了,拖著吧!”
田世昌一迭連聲地安慰:“有錢,有錢……”想想不該亂開空頭支票,又改口道,“……會有錢的。”
覃文鋒:“丁老師,既然你不是說氣話,我們可真按你說的辦了?”
丁赤輝態度堅決地:“辦!擔架我都借好了,沒想到……派上這個用場。”
覃文鋒釘釘子回腳:“是你主動要求出院的,可別責怪田校長。”
丁赤輝:“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吐了的涎,我會去舔起來?!”
覃文鋒點點頭,寬慰道:“這樣也好。丁志強耽誤得太久,成績也會拖垮的。”
田世昌握住丁赤輝的手,哽咽著說:“我……我對不住你,沒想到,你以德報怨,還在替我著想……”
縣城。大街上。
張念念走進一家打字影印社,把省人民醫院的診斷報告影印了一張。然後,她去了郵局,臨投郵之前,她把寫給許家明的信抽出來看了看,覺得不妥,緩緩地把信紙撕了,只將影印件放進信封裡,照著一張紙條抄好地址,貼上郵票,塞進了信筒裡。
通往十八盤村的山道上。
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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