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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才淡淡問,“你喜歡她?”
可問出來的時候,又不想聽楚離的回答。
此刻,明明楚離毫無保留一覽無餘的在她面前,可她卻要問她是不是喜歡別的女人。
石霂心裡像是躥了一股火,讓她壓了再壓。
她跟楚離相處十餘載,早已不是普普通通的同門之誼。她來到此地時,十三歲。那時楚離還那麼小,似是個無憂無慮的小仙子。每次笑起來總讓她覺得這世界原來可以如此明媚。後來她知道,楚離的經歷並不比她好上多少。先是喪母,後來喪父,終究也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可楚離始終都滿懷熱忱,好像從不曾撲滅希望,這樣的楚離讓她也覺得生活是如此美好。她覺得楚離是個寶貝,值得被人捧在手心呵護。她見過太多人情醜惡,知道這世道有多麼骯髒,所以才愈發珍惜楚離的乾淨,珍愛無論遭遇了什麼都能懷有希望的楚離。
可實際上,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對楚離是什麼感情。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楚離,所以她清楚楚離那顆一塵不染的心上是多麼難以有所牽掛。她比誰都看得透,楚離有情,卻最無情。她們的師父常常要讓楚離修道修仙,可楚離總是不屑一顧。其實,石霂非常明白,只要她自己勸上楚離一句半句,說不定楚離也就願意試試了。是的,石霂很清楚自己對楚離的影響力。她敢確定,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誰能牽動楚離的情緒,那麼這個人非她莫屬。所以她自信。
她不否認她的自私。
師父成公興常說,現在的楚離能以無情入道,可泛愛天下,得有大成。
可石霂偏不要。她一次又一次對楚離說,從不存在修仙之事。甚至她切斷了楚離對修行之事的道路。她不願意讓楚離做一個得道的無情人。她無法忍受有一天,自己對楚離來說,和那些花鳥魚獸一樣,是可以愛著的萬物之一。
她愛楚離,這是無疑的。但這種愛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石霂自己也不甚明白。
楚離可得道。只要當下她潛心修行,以一顆不被損染的赤子之心入道,不日可能就有一番別樣的天空。那顆不被束縛的赤子之心是多麼難得,每個人出生伊始都有這樣一顆通天徹地的道心,可卻隨著生活的磨損而漸漸蒙塵生鏽,再難看到本來面目。
但石霂不願意冒這個險。她愛她,卻不願意讓她走一條更穩妥更寬廣的通天大道。她愛她,所以要拖她在這滾滾紅塵裡,渴望著有朝一日她能看到自己。
她遭受了太多苦難,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一無所有無所依戀的痛苦。
可是,她又不願意這麼自私。所以她不動楚離,私心裡希望楚離能自己開竅,希望對楚離來說已經很重要的自己,能再重要一點,更重要一點。最不濟,也就是這樣山長水遠的,兩人一生相伴。
然而,如今,她卻要問她,是不是喜歡了旁人?無論這個旁人是男是女,這個答案都讓石霂心頭髮緊。
即使,理智告訴她,楚離不可能愛上任何人。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害怕。
害怕聽到楚離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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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楚離在牢裡待了四天。|
第四天,上谷公主醒了。得知楚離被押入牢房,大發雷霆。嚇得州牧溼了褲子,把責任全推給了高允。
可高允在楚離入獄第二天就離開此地了。上谷公主冷著臉,聽到高允二字也是無可奈何。
州牧親自到牢中跪請楚離,又是賠罪又是痛哭的。楚離卻一言不發,既沒責備也沒說原諒,只是在開啟牢門的那一刻,踱步而去。
臨走前擦掉了地上的字,只剩下辨識不出的模糊輪廓,隱約是皇帝、世族、佛教、戰爭、士兵、暗殺等字樣。不過沒容第二人再看見,過來迎接楚離的小吏諂媚地跪著給她開路,急匆匆用衣袖在牢中清理出一條道路來,抹掉了所有的殘跡。
見她這樣,州牧心中更加忐忑了,便更是把全部罪責都推到高允頭上。
楚離只充耳不聞,她快步走出牢房,迎上日頭的那一刻,抬手擋住日光,長長舒一口氣,似是要吐盡胸中憤懣抑鬱。
拓跋迪也拖著病體過來,楚離卻不讓她靠近,著人扶她回房,“公主,我身上臭不可聞,待清洗畢再來見駕。”
四天牢獄生活,即便楚離用盡辦法讓自己和犯人好過點,但牢房的條件擺在那兒,陰冷潮溼,溼氣重,蛇蟲鼠蟻叢生,牢中臊臭異常,四天不洗漱待在這種環境裡,待出來時已是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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