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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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爸爸！真的是精靈族的兵器嗎？太好了！摩比鎮的民兵團是無敵的了！”

“不可能的！那把弓我已經送給杜裡了，要不回來的。”發出斬釘截鐵的一句後，醉漢好像聯想到了什麼，“說起來，你今兒個跑去杜裡那兒，該不會就是打這把弓的主意吧？”

包含酒氣的一句問話彷彿果真發揮了酒精般的效力，勾引出一段令男孩倍感鬱悶與惱怒的回憶。

醉漢已經從兒子的沉默悟出了答案。坐在身旁的母親看著兒子漲紅的臉頰，也不禁一聲輕嘆。

“沒錯吧？就知道你會跑去發瘋。那把弓是人家的東西，難不成你想去偷了來麼？”

藍髮男孩沒有反駁。窄小的木屋經過了片晌的沉默，這陣難得的安靜好像只是為了聆聽男孩即將吐出的委屈而特別存在的一幕過場戲。

“爸爸……那把弓不是你打賭輸給老光棍兒的麼？你去打只赤後耳腺山鹿不就能贖回來了麼？”

與才剛在興奮的心情下發出的聲音相比，男孩這句話的音量簡直微弱至極——彷彿說話者本身也是在迴避自己出言本意的前提下，極力苛求著自己表達出長期積壓在心底的yu望。

屋內又是一陣短暫的無聲過場……

男孩緩緩的將頭抬起，試圖藉助桌面上那簇搖擺不定的燈火摸索父親也許已經轉換為嚴厲神色的目光，同時掏出了一份準備迎接訓斥的覺悟。然而，在男孩視線的前方並不存在那種在他的判斷中理應出現的東西，取而代之的是全不似一名醉漢應有的充滿神采與堅毅的神態。

承擔打破這第二幕“寂靜過場”的角色是坐在男孩身旁，反而顯露出不悅面色的母親。

“吃飯時你倆就不能安省點嗎？真忍心看著這麼一大鍋湯放涼了嗎？”

明明是同時對兩個人發出責備，可母親那一對怒濤洶湧的目光卻始終直視著斜對面那位身肩“父親”之職的男人；而當她將視線扭轉了方向，聚焦到旁邊兒子的臉上時，眼中的態度又換回到晚宴起初時的和藹。

“克雷啊，一把破弓有什麼好？能比得上媽媽做的排骨湯麼？”

對於男孩來說，母親的問題毫無難度可言，但從這位孝順的兒子臉部誕生出的卻並不是應答的聲音，而是一種從眼眶中流露出來的晶瑩液體——這種液體雖然不斷的湧出，但飯桌旁始終沒有傳出哽咽的聲音，因此，母親出於心痛而無奈的沉默促成了這場《晚宴之戲》中第三幕啞劇的上演。

淚水將目光染的愈發朦朧……

“豆丁，你知道人類最大的幸福是什麼嗎？”

當男孩將視線勉強穿透溼潤的瞳孔投向對面時，他發現停在那個方向上的臉龐依然是才剛那般的堅毅——這個形容詞彙同樣適用於屋內下一陣聲音的腔調。

“也許你會認為是開心的笑容或是強大的力量，但正好相反——人類的幸福在於因悲傷而流出的眼淚。”

這陣聲音令男孩本已複雜的情緒中攙入了新的元素——疑惑。他根本無法將自己現在的心境與“幸福”的概念聯絡起來。但疑惑這種情緒卻可輕易的收斂其它情緒，這點可以從男孩臉上兩條逐漸稀薄的淚痕得到證明。

“力量與笑容，其實，人類缺了這兩件東西也照樣可以活下去。亞得尼克大陸上的人很多，他們可以聚在一起耕種，繁衍……但動物是不行的，它們沒有力量，也不會笑，更可悲的是，它們連哭的能力都沒有……當它們目睹同伴甚至父母被人類奪去生命時，它們除了躲避能做什麼呢？”

壯漢向肚內送了口酒，稍作停頓。母親藉機掏出手帕，擦拭掉藍髮男孩臉上幾近風乾的淚痕。

“克雷啊，你不是很愛聽赤後耳腺山鹿的叫聲麼？你知道這‘夢幻歌聲’說的是什麼嗎？”

男孩自小便對父親的每句問話倍加“珍惜”，總是把來自父親的提問留在腦中許久才送出自己的答案。“只有父親的提問不能答錯！”——他經常這樣勉勵自己，因為這名信誓旦旦的藍髮男孩總是害怕由於自己的一時性急，吐出的答覆會惹得嚴厲的父親將自己“摩比鎮下任民兵團團長”的美夢早早抹煞掉。而今已將這種習慣昇華為生理反應的克雷現在又接收到了一個足以令他沉默半晌的難題。

鎮子裡常有關於赤後耳腺山鹿叫聲內涵的猜測，其中，“呼喚同伴”是比較普遍的說法，但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