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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胡說!來,讓我看看傷的重不……”母親擦拭著被豬血玷汙的雙手,準備過來確定愛子的傷情。而男孩又怎肯暴露自己那莫須有的傷口,於是推託了一番坐到桌前。對面的壯漢早就無視於兒子這般的報復,他隨手拔除了一個堵在瓶口的皮塞,對著瓶嘴大口的吞著麥黃色的粗質酒。
“嗯,還是媽媽做的飯最香了……爸爸卻說他根本不稀罕媽媽做的晚飯,還說媽媽的手藝差勁極了……”
“那,那是你說的!臭小子!”一顆含在口中的飯粒趁著壯漢扯開嗓門之際,不合時宜的闖進他的氣管裡,隨之奏響了一陣急促的咳嗽。
“媽媽你看,他心虛了……”男孩開始趁火打劫。
“你,你還說!我,咳……咳……我非扒了你的皮……”
“瓦倫!你再敢出聲我就把你塞進這隻死豬的肚子裡!”臉頰有些泛紅的母親厲聲喝道。遭到妻子呵責的壯漢如同一匹專橫跋扈的雄獅被一支飛來的利箭刺穿了喉嚨,頓時沉靜了下來。只是朝向坐在對面那個正貼著滿臉得意神色的不肖子投出兩道憤恨的目光,而在他那一對攥緊的拳頭上,突出的幾條青筋還明顯的繼續膨脹、糾結。
屋內的沉寂氣氛很快便被一陣液體沸騰的聲音打消。母親仔細擦洗雙手後,起身將爐火熄滅——一鍋散發出噴香的排骨湯被母親端到飯桌前,同時也揭開了一次簡樸的生日晚宴的序幕。同時,一陣晚風在這間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外呼嘯而過,擄走了棲息在屋頂的落葉,可卻無法奪去屋內的一絲溫暖。
這陣繼續朝向大陸南方疾速挺進的寒風在跨過幾道山脈後,最終與迎面而來的無數只火把相遇。凜冽的狂風搖曳著火苗的身姿,卻無法延緩它們前進的速度。透過微弱的光亮可以依稀辨認出,鐫刻在每位手持火把者所身著的鎧甲胸部那“菱形銀盾”樣式的標誌。顯然,火把與鎧甲的主人的身份是商業國柯爾特的殖民地——基德拉共和國的常規作戰步兵。
“來,乖孩子,把這碗湯喝乾淨!要分八口喝下去哦。”藍髮男孩在母親的指示下,開始恭謹的履行這項摩比鎮特有而樸素的傳統慶祝生日“儀式”。
“好孩子,今年會長得更結實些的……”母親用略發顫抖的聲音為這次晚宴的主角獻上了自己的祝福。男孩向母親致謝後,也不禁被一股發自內心湧上的暖流溼潤了眼眶。畢竟,在這種艱苦的生活條件下,每生活一年都是一段不可磨滅的歷練……
“沒出息,又要哭鼻子……”對面的父親將瓶中剩餘的麥酒一口嚥下,語調中已混入了幾分醉意,“今年至少要給我打只琴鹿回來啊……還有,要長過我的肚臍兒……”
“真噁心!人家過生日,跟你肚臍兒有什麼關係啊?我今年要長到比你高,然後去打只寄木熊來撐死你!”男孩回應著父親的“祝福”。
“呵,只有嘴皮子硬了不少……”又一個皮塞被開啟,一陣濃郁而香醇的麥酒氣息與一股從壯漢口中散逸出來的酒腥味道匯合起來,融成一種無以形容的氣味,朝向坐在壯漢對面的藍髮男孩一方緩緩飄散過來。
男孩隨即察覺到父親那逐漸濃重的醉意,便屏住了呼吸,硬著頭皮開始施行他那籌謀已久的說辭:“我今年有沒有禮物啊……”
“有啊!”坐在身旁的母親率先發出一個爽快的聲音,“你爸打的獾豬,明天就給你燉來吃啊……”
男孩險些將一口嚼爛的豆子噴了出來,“媽媽!哪有送孩子只死豬當生日禮物的!”
“……哎呀呀,說得也是呵,那問你爸有沒有禮物送你。”母親琢磨了一下,將孩子的攻擊目標推給了對面的醉漢。
“啊,禮物?有!”父親從滿臉酒氣中勉強拔出幾分清醒,“我下午可沒白出去一趟。”
男孩頓時來了精神,努力將身子向前探去,試圖儘快接收到令自己滿意的答覆。然而一旁的母親卻無動於衷的咀嚼著嘴裡的飯粒,好像早在自己的孩子之前領悟到了什麼。
很快,同樣的涵義也被男孩有所洞察,他慢慢將頭扭轉到廚房的方向,並最終將視線降落到一隻躺在熄滅的火爐旁邊、遍體毛刺被剔除乾淨的獾豬屍體身上,一臉積極的神情瞬時更換成了一幅鐵青般的顏色。
“爸,你該不會是……”男孩不捨的攥緊最後一絲希望。
“啊,獾豬!”某人斬釘截鐵的公佈出自己獻上的禮物名稱。
“……你,你們想讓我今年變死豬嗎……”男孩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顫抖的聲音暗示著被他壓抑在心頭的怒火正在順循一根狹窄的氣管向上疾速蔓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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