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都帶走了,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那段時間對於方若爾來說,真的很像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噩夢,每天都是一場噩夢,日復一日,連綿不絕,每一天醒來還在夢中,睡醒依然是夢,一個夢套著一個夢,永遠沒有醒來的時候。
她恐慌的彷彿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天地之大,到處都是灰濛濛白茫茫一片,她身在這慘白的空間中,彷彿被剝奪了五感,她大聲地喊著:“柚子!柚子!”
可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消音一樣,聽不到,看不到,聞不到,喊不出,沒知覺,沒觸覺。
也沒有顏佑之。
她在家躺了幾天幾夜不曾出門,一直沉睡。
如果不是秦馨發現,她可能就那樣餓死在家中。
她醒來第一句話就說:“咦?秦馨,是你呀?”接著左右看了看,“柚子呢?”
柚子不在。
秦馨根本不知道顏佑之的離開,她找遍了所有顏佑之可能存在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打他的電話也一直是關機。
等她回到醫院告訴方若爾這個訊息時,方若爾只是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句:“這個夢怎麼還沒醒。”就再度沉沉地睡了過去。
之後的二十多天,她都是靠點滴和營養液維持著生命,整個人迅速消瘦了下去。
不論是秦馨,還是方岱嶽,都叫不醒她,哪怕醒了,她也只是和以往沒有半點異樣的笑著喊:“馨馨,阿嶽。”然後問一聲:“柚子呢?”
沒有柚子,她不滿地撅了撅嘴,渾不在意地嘟囔一句:“柚子真討厭,都不來我夢裡。”
秦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恨極了突然消失的顏佑之。
方家不是沒有給她請心理醫生。問題是,她自己沒有覺得自己有病,也沒有任何悲傷,醒來時也表情平靜,思路清晰,只是堅持現實生活是一場夢境,她陷在噩夢當中,一直不醒。
醫生說,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如果一直這樣得不到改善的話,恐怕會一直這樣沉睡。
後來,已經古稀之年的周父過來喚醒了她。
醒後的她,一時以為自己沉浸在睡夢之中,一時以為自己是清醒狀態;在工作、和家人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清醒的,可只要提到顏佑之,她又認為自己其實一直沉睡在夢裡,醒不過來。
就像盜夢空間,醒了一層還有一層,一層破了還有一層。
你以為你在現實,實際上你在夢中。
好在,她的大多數時間都在工作當中,工作可以讓她暫時忘卻現實中的一切。
只是工作一完成,助理秦馨他們擔心她病情,邀請她出去走走,她還是和以往一樣,笑容燦爛沒有絲毫陰霾地笑著說:“不啦,柚子在等我呢!”
之後,便是託著腮坐在實驗樓外的臺階上,一坐就是一整宿。
他們告訴她,顏佑之走了,不會來了,她也是笑容明淨依舊:“不會啦,柚子一定會來接我的,他來了要是找不到我會生氣的。”
十三年,朝朝暮暮,風雨無阻。
他幾乎佔據了她生活的全部,她回憶的全部,她這二十年生命的大半時光。
他怎麼可能不來呢?
第41章
渾渾噩噩;恍恍惚惚。
八個字形容那段時間的她。
***
秦馨曾問顏佑之:“難道你要照顧她一輩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有一天離了你,她該怎麼生活?”
顏佑之說:“只要是你,我就一直對你這樣好。”
顏佑之說:“若爾;我們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永遠永遠永遠不分開。”
我們常常會問一個問題,永遠到底有多遠?
對於方若爾來說;永遠等於十三年。
十三年朝夕相伴;不離不棄。
在我們說出永遠的那一刻;都是真誠的,在當時,我們都相信,永遠是可以用光年來丈量。
永遠;永遠,永遠。
我以為的永遠,是有生之年。
有生之年,有你相伴。
細水長流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
她習慣了下班後顏佑之騎著腳踏車過來接她回家,早上送她去學校;習慣了他早晨親吻她臉頰,和他一起吃早餐;習慣了生活中點點滴滴全部都是他。
當這個永遠突然從她生命裡抽身離開時,她的整個世界轟然倒塌。
***
那場事故發生的時候,沒有人意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