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在學校如此,回到方家同樣如此。
方家人的冷暴力,和周妍的漠不關心,讓原本就心理自閉的孩子越發的沉默孤僻,唯一還算得上能讓她願意說兩句話的,也就只剩下每天風雨無阻的接她上學放學的顏佑之。
她每天最開心的時刻,不是在方家,也不是在學校,而是在學校到方家的那段路程,或是方家到學校的那段路。
很多次,在腳踏車一點一點的靠近這兩個地方時,心底的陰影都籠罩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情願慢慢地走出去,將很長的時間花在行走的路上,也不願靠近這兩個地方。
很多次,她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蹲在梧桐樹下,用手指在地上畫著各種線圖,沉默而安靜。
顏佑之便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他總覺得,這是她唯一不再緊繃的時候。
在畫別人看不懂的圖案的時候,她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其中,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緊繃的小臉上慢慢綻出一抹淺笑。
那笑容極淺極淺,淺到若不是他每天都陪著她,熟悉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無法獲悉的程度。
這些天上課,她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做著從手工課上帶回來的材料,自顧自地做著手工,老師見她擺弄著幾根牙刷、打火機、牙籤、金屬絲線等,似乎也沒有什麼危險,就不再管她。
周遭的一切都彷彿與她無關,她似乎與這個世界隔離了。
她原本就瘦小,此刻雙手環抱著膝蓋蹲在地上,整個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在這個世界的小角落裡,渺小柔弱的令人吃驚。
可他不想打擾她此時難得的放鬆,即使夜幕已經降臨,天空已呈鴉青色。
昏黃的路燈逐漸的亮起。
因為她蹲在梧桐下,天色漸暗的時候,暮色幾乎將整個圖畫籠罩,她才從自己的世界中清醒過來,目光孤獨地看著星空。
那樣的眼神讓他的心驀然心痛,只想過去牽著她的手,告訴她他在她身邊。
他真的這樣做了,牽著她的手,眸光溫暖的淺淺笑著,彎彎的眉眼中像是也灑滿了細碎的星子。
已經很久沒有笑過的她忽然也抬頭朝他抿唇一笑。
她不笑的時候有些陰沉嚴肅的,可笑的時候像是有金色光芒撥開雲霧,明媚清朗。
這一刻顏佑之有種離開她落荒而逃的衝動,卻又停下腳步留在她身邊,再也不願離開的感覺。
若爾至始至終抬頭仰望著星空,顏佑之則凝視著她臉上不曾散去的純真笑容。
他上前牽著她的手,小小少年單薄的身體將她抱起,放到腳踏車的後座上,背對著她在前面推著車,頭也不回地說:“天太晚了,該回去了!”
若爾並沒有出聲,她像一個雕塑一樣坐在後面,始終固執地仰著頭望著星空。
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沒有人想過,她能衝破厚重的烏雲,向世人展現她奪目的光芒。
第 022 章
打破她童年最黑暗的一段時光的契機是一個意外,可後來很多人在瞭解若爾童年事情的時候,又覺得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
若爾在上課的時候,突然拿出一把造型簡陋的弓弩,對準教室前方的黑板,扣動扳機,弓弩上的鉛筆急速離線而去,啪一聲牢牢紮在木質黑板上。
因為老師是站在講臺前上課的,那根筆芯就擦著她的髮絲飛了過去,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一刻內心的驚悸。
若爾的這一舉動徹底崩斷了老師對她忍耐的最後一根弦。
她簡直就不是個正常孩子,她是一個可移動的人形殺傷性武器!
哪個孩子會在上課的時候製作出一個弓弩來對著老師射?
雖然若爾說了,不是對著老師射,可老師不這麼認為,她就是覺得這孩子心理不正常,再這麼下去她恐怕就要成長危害社會的恐怖分子。
校方瞭解到之後先是不以為意,一個七歲小孩子製作出來的玩具,能有什麼殺傷力,這個老師也太會誇大其實了。
老師都快瘋了,她要不是親眼見到親身經歷鉛筆從她身邊疾射而過她也不相信好麼?
當老師將那個簡陋的弓弩放到校長室,並且射出來的箭只差點扎進校長辦公室的牆壁後,校長沉默了。
這個弓弩,或者說它是‘諸葛連弩’更合適。
它的製作材料普通到手工室裡隨隨便便哪裡都有,十幾根普通的塑膠牙刷用透明膠帶和金屬漆包線給困在一起做成的翼(扁擔),壞掉的椅子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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