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起這許久以來生腥血葷的日子,心下又一陣感慨,復對“神龍浪子”狄心卓道:“狄兄,貴島可有得酒喝麼?”
狄心卓聞言,先是一愕,隨即哈哈大笑道:“先祖宵漢公本為酒中仙豪,隱居此島前已向一名酒師習得了制酒秘方,並代代相傳,敝島中無論男女老幼從古到今無一不會制酒、飲酒,白兄試想這島上還會沒有酒喝麼?”
狄心越笑著接道:“少時小弟少不得要與白兄痛飲一番!”
狄心茹亦不甘落後,搶著道:“小妹也定要與白大哥乾幾杯……”看著白皚皚黑不溜秋的樣兒,突又想起自己的年齡比白皚皚可要大了不少,“白大哥”實在應為“黑小弟”才對頭——念及此節,她不由“噗哧”笑了一聲。
狄酒舞見她情形,心知這刁野女兒已對白皚皚動心,雖說白皚皚未免太黑了一點,但面貌卻極為端正,又是大宋的名俠,可比那個不可靠的東瀛人強多啦——他心下暗笑,卻滿面肅然地對白皚皚道:“老夫名為‘酒舞’,你可知何故麼?”
白皚皚微一搖頭道:“晚輩不知——但想來必然與‘酒’有關……”心頭卻又暗笑:“我名為‘皚皚’,你老人家又知何故麼?”
狄酒舞正色道:“那隻因老夫出生不到半月便已斷奶,轉而開始由家嚴喂酒,且大杯大杯地飲,無酒不歡,酒後即手舞足蹈,非鬧騰好幾個時辰不可……”言及此處,他終於忍俊不住笑了起來,心裡溫暖而又有些惆悵地思念著逝去的親人。
白皚皚也笑了:“前輩可真是奇人——我想前輩的酒量恐怕真的可稱為‘海量’了……”心裡又憶起自己的親人,雜亂的思緒裡不免又增添了些許傷感。
談笑了不大功夫,狄青已將酒菜弄妥,擺在了廳中的桌上。狄心卓哈哈一笑,自顧入左室取出兩個大酒罈來,一個隨手丟給狄心越,另一個自行拍掉了泥封。狄心越也將接住的酒罈去了封,立時酒香四溢,醇醇地瀰漫了整個大廳。
當下眾人齊地就座吃喝了起來。
看那堆成一座座小山似的米飯,晶碧剔透,異香濃厚,正是狄心越介紹的以該島異樹採南燭的樹葉汁所蒸而成的,久服身強體健、益顏延壽,難怪這島上的“魚人們”個個身子稟異,年過四旬之人猶如二十出頭一般。
他們的規矩也甚奇特,不似一般主人招待客人那樣總要先喝酒再吃飯,甚至不喝酒不許吃飯、喝醉了酒也甭吃飯,他們卻是要先吃一大碗飯裹腹,最好半飽,然後才飲酒——據說這樣才不會傷身,且更易於採南燭蒸飯發揮奇效。
狄心越最是酒急,呼嚕呼嚕將面前的一大碗飯幾扒幾扒地解決掉了,隨即便自斟自飲了一大碗酒,這才呷著嘴對白皚皚道:“白兄快吃了飯,咱兄弟好乾它幾碗!”言罷,又自篩了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白皚皚微笑著點了點頭,吃得快了一些,不多時便也將一大碗飯裝進了肚裡去。隨即狄酒舞、狄心卓、北條東機、龍子太郎和狄心茹也很快吃完了飯,俱都陪白皚皚喝起了酒來。
那小狄青卻並不沾酒,只慢吞吞地又吃了兩碗飯,將碗舔得乾乾淨淨的,然後便瞪著眼看眾人喝酒,臉上雖無什麼表情,眼裡卻充滿了暖暖的笑意——不喝酒卻愛看別人喝酒,就好比自己不賭錢卻愛看別人賭錢的人一樣,也是一種樂趣,有時甚至比參與者本身還要更享受。不多時,他見兩大壇酒已見了底,忙起身去左室連搬了十幾大壇出來——但見眾人喝了數碗濃烈的好酒均無一絲醉意,看來這十幾壇酒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酒又飲了數巡,十幾個酒罈又告見底,眾人亦有了些許醉意。狄青微搖著頭又拿了十幾壇出來,心想這些酒再下去,你們恐怕都要倒下了罷?
白皚皚雖功力深厚、思束強勁,那狄酒舞更是自幼嗜酒的彌辣老薑,其他幾人也都酒量非凡,但這酒勁確實太過猛烈,眾人飲得又急,故而此時都已有些醉了。
狄酒舞似乎不甚喜歡倆東瀛人,並不與二人乾杯,不知是何緣故。白皚皚倒是誰也不冷落,與二人幹了數合,心下又憶起與親朋好友們一起暢飲豪灌、縱歌高談的美好時光,心裡不免泛起一陣陣漣漪。他身為“稀客”,酒量顯見又為在座之首,故而此時人人爭相向他敬酒,輪番上陣,數回合後大夥都已醉熏熏了。
白皚皚雖思束強勁堅韌,但受到雷擊後已有了諸多脆弱之處,此刻受到了強烈酒勁的衝擊,醉意便似決堤洪水般洶湧地衝進了腦海裡,思緒也糊里糊塗了起來——迷朦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只在心裡反覆地念叨著一句話:“人生如夢,真的如夢,真的如夢……真的如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