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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含笑的博學多才和口齒伶俐,但卻不能忍受其隨意不羈和無視古訓,特別是那像“瘋子”似的“說唱樂”更讓他氣得翻白眼。他認為東方含笑不該“教壞”他的學生,讓學生們不能一心一意地念書,讓學生們沒了禮教、多了雜念,實在有失體統、有傷風化,不像孔老夫子的傳人。故而白老學究一待身子完全康復後便立即將東方含笑遣走,他自己又開始一板一眼地親自教書了——世事就是如此,往往好的得不到肯定,受人們喜愛的出不了堂,卻任不好的、人們不喜愛的恣意橫行。
王者風送了東方含笑二十里路,臨別時言道:“先生你如此人物,難道真的甘心一輩子埋沒在鄉野村田之間麼?”東方含笑看著他,含笑道:“我與你不同。你天生是個做大事的人,而我卻生性懶散,又早已心灰意冷,只能盼著你長大後會給我帶來驚喜,能讓天下百姓都過上好日子……”王者風無言點頭,目送著這位良師緩緩離去的身影——這身影有些矮壯、滑稽,但那裡面的心靈卻是多麼遼闊、偉大……
學生們又開始念枯燥無味的書。但這也是最後一年,明年年底白老學便要正式退隱,以後都不再教學生了,這傢俬塾亦不再開放了。於是學生們都很珍惜這一年時光——然而越是珍惜,日子彷彿過得越快……轉眼間第二年已差不多到年底了,還有一個來月就要過年了,學生們經過相互商議,又徵得了白老學究的同意,這一期書要念到大年三十才放假……三十以後麼,唉,自然是各奔東西了……至於王者風和禇宗侗,則要按丐幫的規矩去闖蕩江湖,做兩年真正的叫化子後方能正式成為丐幫弟子——當然,他們是幫主的親傳弟子,兩年磨練後的地位自是要高人一等。
這數日來,白老學究也似乎滿腹離愁,很捨不得這些學生,更為自己的日漸衰老而憂鬱哀傷,每夜都要喝得酩酊大醉方能入睡,也不管這把老骨頭吃不吃得消,也不聽醫師的勸告和孫女的央求。
今日下起了大雪,寒風朔朔,凜冽刺骨,到處都只是一片悽迷,大朵大朵的雪花鋪天蓋地地飄散下來,在勁風中似無數白蛾漫天狂舞,然而最後都結聚於地面,給整個大地都似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白棉襖。
此刻天色已晚,禇宗侗和住在這兒的所有丐幫弟子都進城裡玩鬧去了,只有王者風一個人冷冷清清地留在這個寬大的廢園裡。幸好丐幫弟子們捎來的數罈好酒還在這兒,王者風便拍開一罈來,坐在菜地邊的屋簷下慢慢獨飲,一邊觀賞著漫天雪花中傲然挺立的那株老梅樹,看它不屈不撓地吐蕾開花……夜已來臨,但滿地白雪映襯得四周仍如白晝一般明亮……雪已漸漸下得小了,但還在零星地播撒著,隨著烈風呼嘯奔走。王者風飲完了一罈酒,看看夜色已重了不少,便欲像往常那樣去贛州城裡找那些有名的武師一試身手——他每次都蒙面而去,已擊敗了諸多有名的“武林高手”,但也還有幾位確實扎手的他勝不了,險些傷在他們手下,幸虧護體功火候已深、又仗著身法快和輕功高而很快遁去。半個多月來他都沒有進城,針對那幾位硬手苦練了十數日,自覺各方面都進步極大,應當能勝得了那幾人,便欲在今晚又暗地裡去挑戰。放下手上的酒罈,他突地心神一動,暗忖白老學究這數日來極愛飲酒,自己何不送兩罈好酒過去讓他喝?這酒極為純正地道,醉了也不會傷身,倒對他老人家的身子有些益處——何況,自己還可以順帶去看一下心愛的開水姐……他起身走近那株老梅樹,積雪已及膝下,風更烈了,而老梅樹卻已綻放了數十個花蕾,芳香四溢,在烈風中頑強地飄送遠方……嗯,開水姐,她不就正似這傲麗而又不吝獻芳的寒梅一樣麼?王者風幸福地笑了笑,轉身回去倒了一碗已冰冷如雪的開水來輕柔地喝著——他每次喝開水都會覺得特別幸福,腦海裡總不由自主地就會浮現出開水姐的音容笑貌,他覺得這就好似在輕吻著開水姐一樣,“開水”這兩個字也因開水姐而充滿了神奇的魔力……良久,他才喝完了水,定了定神,放好碗後便已似燕子般掠出了這座廢園,徑向學舍的方向滑行而去。他雖抱著兩個加起來重達六十斤的酒罈子,但滑行於雪地上卻悄無聲息、輕快無比,地面僅留下極淡極淡的兩行長印——他心知自己的“芋葉功”已練得很不錯了,但離“踏雪無痕”、“暢行江河”的境界尚有一定差距,恐怕還得再苦練不少時日才行。行不多時,已可看見學舍的燈光,雖然並不是很亮,但卻足以讓王者風的心裡充滿了溫暖。他翻進低矮的圍牆,才見圍牆大門是開著的,被強風颳得咣噹響,但在一片風嘯聲中倒是不易聽到。又見學舍大門也敞開著,幸好大風被圍牆邊的一排大樹減弱了許多,吹進門的風便顯得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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