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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操心時事,並沒有太多空閒的時間。但儘管如此,還是很感謝葉向高能夠提出批評建議。
在天啟六年十一月的時候,袁崇煥曾經上奏疏吹牛,依靠在關外修城屯田,就能夠讓後金投降。還對魏忠賢大拍馬屁:“由此行之,奴子不降,必為臣成擒矣reads;。況廠臣魏忠賢與閣部諸臣,俱一時稷契夔龍之選,臣所遇非偶,故敢卜事之必成”
而天啟皇帝對袁崇煥這份奏疏的批覆詳細摘錄如下:
“得旨:向以防守方殷,故著從容議行。但向後作何給授,使軍民不相妨?作何分撥,使農戰不偏廢?作何演練,使農隙皆兵?作何更番,使營伍皆農?作何疆理,足以限戎馬?作何收保,不致資盜糧?一切事宜,該撫悉心區處具奏。這本內說,奴子不降,必定成擒,諸臣諸不樂聞。以朕計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戰必能勝,勝無輕談也。蹈實而做,需時而動。正也,奇在其中矣。該撫饒為之,亦善為之”
這裡天啟皇帝對袁崇煥的大話以及給魏忠賢拍馬言辭沒有絲毫順應,相反針對他的大話吹牛,接連發出了六個排比質問。
這一連串極為具體的質問,而且最後更是明確告誡袁說:“以朕計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戰必能勝,勝無輕談也。”
意思就是多做事,少吹牛。
這份批覆只能是出自於天啟皇帝自己的手筆,那些閣臣誰敢在一份對魏忠賢諂諛獻媚,又怎麼會如此不解風情的澆冷水,言辭訓斥?
只有天啟皇帝自己,才會給出這樣的批覆!而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天啟也不過才21歲而已。而他的冷靜卻已經遠在中年人的袁崇煥之上了。
還有一件事情能夠說明問題。天啟四年的時候,毛文龍的一份塘報裡提醒朝廷,自己接到情報後金和蒙古人勾結,有繞道薊鎮攻入關內的圖謀,需要嚴加提防。
《明熹宗寶訓》卷四一段天啟皇帝給內閣的訓示,恰好就是天啟皇帝對毛文龍塘報的反應,顯示出他對毛文龍情報的高度重視:“上諭內閣,朕覽登萊巡撫塘報,準平遼總兵官毛文龍揭前事。為屢獲活夷,斬首級,得獲韃馬夷器等件。雖功微小,實挫賊鋒。其復遼之基,端在斯乎。朕心豈不嘉悅。外呈稱奴酋與親信奸人李茂隆等,晝夜商議,欲以賄買西虜,更換旗幟,借路潘家口等處,進攻謀逆。朕思奴酋所謀,其志不小,更甚於昔也,倘以假道長驅,為害非淺,是以朕不無東顧之憂。卿等傳示兵部,作速馬上差人前去傳與樞輔,總督鎮巡,當詳計塘報,作何料理?作何策應?籌度周全,務保無虞。其沿途各路,並東征將士,俱要仔細防禦,謹慎備嘗。及各隘口守把將官,都要晝夜不時防守reads;。還仔細盤詰進貢出入進攻夷人,其中恐有奸細夾帶情形。仍傳戶工二部,並專督遼餉等官,詳確毛帥,如果缺糧乏器真情,並撥船及應用器械,一併速發解去軍前應用,不得遲滯,有誤軍機,責有所歸。特諭。”
而當時天啟皇帝的老師孫承宗的反應卻是很麻木遲鈍:“奴狡而計穩,必不出此。又恐關城謂虜由他道,便可緩防,以為聲東擊西之計。舉世不言復遼,獨我皇上自為社稷遠計,不忍高皇帝百戰土宇,頓壞於逆賊。舉世要省兵、省餉,而皇上特敕接濟文龍,此恢復之大機也。”
兩相對照之下,顯然天啟皇帝的見識比起他的老師孫承宗來還要更高明一些。從天啟二年以後,後金不但不能再前進半步,反而不斷退縮,並非偶然,更不是什麼天啟皇帝運氣好。
至於從天啟四年之後,熹宗重用魏忠賢對東林黨人進行嚴厲打擊,這個恐怕不能完全說成是受魏忠賢操縱愚弄的結果。
一定程度上天啟面臨和他的爺爺萬曆皇帝同樣的問題,那就是大量以正人君子自命的文官,成天在那裡慷慨激昂的吵架,這樣下去的話,國家的行政效率,以及人事牽掣造成的內耗確實太大了,天啟確實也頭疼的很。
天啟二年二月的時候,當時遼東剛剛潰敗,全遼喪失,而那些言官們還在不停的爭吵,十六歲的天啟皇帝實在是不堪其擾,只能訓斥他們別再吵了,現在國事都危急到如此關頭,你們還要這樣爭吵不休,究竟是在幹什麼?
過了兩個月,事情還是沒有好轉,那些官員還是成天說空話,噴口水,扣帽子,亂吵架。天啟皇帝只能再次訓斥,原話就不引用了,大意是我上任當皇帝以來,一直兢兢業業,操勞國事,而你們這些官員在幹什麼?叫你們不要再互相攻擊爭吵了,你們還要爭吵?再這樣下去,別怪我發飆了。
可實際上,我們看熹宗實錄,後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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