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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跑到遠處鳴槍,想吸引開該隊rì軍,兩人就此走散。
把自己捆在房樑上睡覺,掉是掉不下去,可睡得實在是不舒坦,又不敢下來,外面的公路上不時時車鳴馬叫,有大隊大隊的鬼子經過,好不容易捱到天黑,才急忙解開綁帶溜下房梁,手腳都是麻麻的。摸到那片蘆葦林時,“土救生圈”還在,船還在,於是找了一條小舢板就推下水,天是yīn沉沉的,沒有月亮作判斷,雲飛便儘量沿著湖岸向望亭方向劃去。
船的速度比游泳快。一小時不到,他就開始發現前面有火光和槍聲,越往前劃,火光更亮、槍聲更響,還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遠遠的湖面上有密密麻麻的船隻,雲飛的心一沉:這是rì軍在夜攻望亭!為避免rì軍發現,便向湖心劃去,繞了一大圈,在望亭背後很遠的地方才棄船上岸。等雲飛趕到望亭時,卻發現四周已全是rì軍,進不去了,急得到處轉,眼看天就要大亮,只得先在池塘裡摸了幾節藕,灌了一壺水,然後鑽進一個稻草堆,先隱蔽起來再說。
槍炮聲整整響了一天,好容易熬到夜晚才停住。天黑以後,外面又起風、打雷、下雨了。耿雲飛心想,得利用天氣作掩護摸進鎮子裡,便從稻草堆裡鑽了出來,沒想到正遇上弟兄們突圍,槍炮聲又驟然想起,這可讓耿雲飛又立了一大功。
電閃雷鳴中,rì軍的幾挺機槍以嚴密的火網封鎖住了鎮口,把弟兄們壓得抬不起頭來。衝在最前面的蔡仁杰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盧醒一驚,站起來就要往前衝,想搶下蔡副團長。
“找死啊!”趴在他身邊的張靈甫按住他,又向後把手一招:“機槍!”機槍排開始shè擊,壓制敵人的火力。
蔡仁杰腿部中彈。他咬著牙,流著淚,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要死也要跟我的弟兄們死在一起!他手裡緊緊攥著一把集束手榴彈,頂著敵人的瘋狂掃shè,向前、向前、再向前,一步一步爬行……滿地的雨水中,流淌著殷紅殷紅的血……
“老蔡呀!我的漢口柺子!你等等!”蔡仁杰回頭一看:是他的團座張靈甫,爬上來抱住了他。
風雨中,電閃雷鳴中,兩位鋼鐵漢子的眼裡都噙滿淚水。讓生死之交、患難之情默默地刻進了各自的心靈深處。
就在這時,悄悄摸到鎮子口附近的耿雲飛,躲在敵人的背後,將五顆手榴彈一顆接一顆扔進了敵人的火力點。從小玩彈弓、練飛標、用石塊打麻雀的耿雲飛,投彈是他的絕活:又遠又準。他的手榴彈一響,小鬼子的機槍就全都啞了。
弟兄們乘勢而上,一口氣衝出瞭望亭。
“等等我!等等我!”耿雲飛也撒起胯子攆了上去。
江南的秋雨時急時疏,如chūn雨一般綿長,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溼透衣杉。部隊從望亭突圍出來後,沿著小路向南京方向急行軍。在這樣一個天黑、路滑、多雨的季節,穿草鞋的**跑起來比穿皮靴的rì軍輕鬆多了。那些被收編的散兵遊勇,也隨七十四軍一起行動。毛老七以前常在乾燥少雨的西北一帶活動,那適應這種天氣?不時時摔進稻田裡,渾身像泥猴,爬起來又罵罵咧咧的繼續前進。這老兵油子也算是久經沙場的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成天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但像今天這樣與小鬼子玩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說實話,毛老七以前是看不起zhōng ;yāng軍的,論武器裝備,西北軍人人背後插一把大刀,看上去威風,但一個師的輕重機槍就只十幾挺,軍餉少不說,還經常拖欠,那比得上zhōng ;yāng軍,人家只拿錢不賣命哩。可是,在整個凇滬戰役中,頂在第一線打硬仗的幾乎全是zhōng ;yāng軍,這才讓他開始轉變對zhōng ;yāng軍的看法,尤其是這一次的望亭阻擊戰,在**全線大撤退、幾乎是被rì軍一路狂攆的浪cháo中,七十四軍以張靈甫團為主力,猶如中流砥柱,硬是將小鬼子整整一個師團頂了三天三夜,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如此慘烈的死戰不退,讓毛老七不得不佩服七十四軍,不得不佩服張靈甫。
他nǎinǎi的,zhōng ;yāng軍裡原來不光是糧餉足、也不光是飯桶,還是有些硬骨頭的啊,一旦讓rì軍突破望亭,切斷**退路,連老子都得當俘虜,後果真他媽的不堪想象。當兵打仗、扛槍吃糧,還得找棵大樹好乘涼。毛老七現在想留在zhōng ;yāng軍了。但是,不能留在305團,這個團太玩命了,搞不好真要把腦袋玩掉。
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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