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對我使用這種“理直氣壯”的人,除了傑斯還有誰?
我像是被人薅著頭髮從床上拽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往門口跑。很不幸,我在這個需要速度的過程中撞倒了房東的一張凳子(他裝修自己住的房子嫌這個凳子難看就扔到這邊來了,木面鐵腿,很重,一看就知道它比我的年紀還大),我本以為它會往前倒的,結果它往後倒,重重地倒在我的右腳腳面上了。沒有聲音。我的腳丫墊在它下面,它能發出“咣噹”的巨響嗎?
應該說,我開門的姿勢是匍匐著的,但即使遭受這樣的重創,我愣是伸出手把門開啟了。我沒看傑斯,我覺得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呼天搶地地展現我的疼痛。事實證明我當時的表現也確實恰如其分,X光片顯示我的右腳有三根骨頭都生生被那張破凳子砸得骨裂了。
我看不見自己的樣子,我在不到24個小時的時間內接連摔了兩次跤,我能有什麼豔若桃李的好樣子?有時我總在想,我為什麼總是這麼倒黴?為什麼每次遇到張小京我都要摔一跤?為什麼我們的約會地點總是在醫院?難道是我為了製造機會接近他?我已經愚蠢到要使“苦肉計”了嗎?別的女孩總是用自己的美貌智慧吸引男人,而我卻總是摔在地上扮演傻乎乎的大狗熊。這有什麼好玩的呢?
“你怎麼了?”有人問。
是的,是很緊張地在問“你怎麼了”,而不是不耐煩地問“你在地上幹嗎”。這陌生的、這熟悉的、這熟悉的、這陌生的、這有點印象又完全陌生的問話方式,把我送進一個有點印象又完全陌生的懷抱。
我被張小京抱在懷裡,放棄最後那點不太真誠的掙扎。我想我是需要的。我的手摟住他的脖子,不太用力,卻有點曖昧。我說不出對這點曖昧持什麼態度,我只是在想我需要,我需要這溫暖的懷抱。這感覺有點久違了,太久了。
張小京抱著我下樓,我在他的手裡一點一點有節奏地降低著自己的海拔位置。他其實還算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只是我一直排斥他。他身上有好聞的BOSS香水味,和他雄性動物的體味結合在一起,我那點僅存的不自在也被這味道打敗。他突然停了下來,像是在給什麼人讓路。我掃了一眼他露著青茬兒的下巴,覺得他真的挺好看的,然後我回過頭來看那個要上樓的人,接下來我的下巴差點脫臼。
我要怎樣才能使傑斯相信我和這個抱著我的男人沒有一點關係?我要怎樣才能使傑斯相信他看到的這一幕只是一連串的巧合造就的?我要怎樣才能使傑斯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張小京不能做證人,他是當事人,他的證詞很難被法庭採納。我狡猾的腦袋瓜兒在一瞬間就想到了果果,讓果果承認張小京是她的男朋友,而他抱著我是受了果果的委託……我怎麼總能在一瞬間產生這麼卑鄙的自我保護意識呢?
傑斯的憤怒、我的恐懼、張小京不明就裡糊里糊塗的懷抱,這些東西把空氣抽成了真空。在我掙脫張小京懷抱的同時(這個混蛋還死抱著我不放,他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嗎),傑斯已經飛快地轉身下樓了。我喊著傑斯的名字,我在他後面跑(天知道我是怎麼跑的,可見女人對疼痛的承受力有多麼強大),我說我剛摔了一跤,他是送我去醫院的(天知道一個摔跤摔到要去醫院程度的人是怎麼跑這麼快的)。你別走,你聽我說,我們什麼都沒有……
我差一點就要喊出“我沒和他上過床”!要不是他已經鑽進POLO裡,我估計我就會這麼喊了。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我還在珍惜什麼臉面呢?傑斯已經誤會了,還有什麼比不讓他誤會更重要的嗎?我其實差一點就可以抓住傑斯的胳膊了,就差那麼一丁點,就差那麼一丁丁丁點我就可以拉住他了!可是,就差了那麼一丁丁點,他就消失了。
跪坐在地上,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我是多麼委屈啊,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而他卻表現得我什麼都做過讓他受到傷害的樣子,我能不委屈嗎?為什麼他和別的女人睡在我們的床上我都可以原諒他,而他卻不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還是走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我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了,這麼多年不管我有多不好,不管我有多麼地令他不滿意,不管我惹他生了多大的氣,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懶得看我一眼,懶得罵我一句。
他倒車的動作真漂亮,他離去的樣子更瀟灑,我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滴在褲腿上,我就算把全身的水都變成眼淚流出來也沒有用啦。
“起來吧,地上涼。”張小京說,“以後再跟他解釋。”
他過來抱我,我甩開他的手,我無法告訴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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