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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到了可以定位的手機。覆蓋面不是很廣,但整個漯城還是沒有問題的。《手機》的結局還記得吧?那可不是在和觀眾開玩笑。
冷乾當然不是我這樣的黃毛丫頭可以輕易騙過的,他繼續堅持自己的供詞。我說,那好吧,我只有報警了。本來我不想驚動果果父母的,果果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他們都被她氣壞了。我原以為果果是和誰鬧了點小別扭躲起來了,上次她就因為一點小事躲到我那裡,還不讓我告訴任何人,結果她父母以為她失蹤了,都鬧到市公安局去了。可現在看來她好像還真不是離家出走,很有可能已經被人拐賣了。我得馬上去通知她父母,讓他們找公安局開始追蹤果果的手機。
冷乾還是沒有接我的話茬兒,我給他的臺階他也不下。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果果的去向,還是有什麼陰謀。老安早就囑咐過我,讓我告訴果果小心冷乾這個老傢伙,也不知道老安當初讓果果小心的是什麼。
我一無所獲地出了門,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走。夏天的氣味已經襲來,時尚女孩開始踩著冬天的靴子,穿著迷你短裙出門了。那裙子是統一的格子面料,我寧願相信當初是拿來做桌布的,也不願相信是給蘇格蘭男人穿的。蘇格蘭男人大概也不會穿這種短得像內褲的裙子,他們的民族傳統不允許他們這樣無知地賣弄風騷。不知道可憐的女孩們是針對哪個女明星的打扮進行了這種劣質的翻版,黃色捲髮,銀色大圈耳環,長筒靴,格子布短裙。我不反對模仿,但總要因地制宜。很難想象一個身高150厘米,體重130磅的女孩肆無忌憚地露出粗壯大腿的模樣。我真是太不幸了,竟然看到了,還一直跟在她的後面。
一輛奶白色的寶馬車從街上飛馳而過,我想我不會看錯,那一定是冷乾的車,所以毫不猶豫地模仿偵探片的情節進行人生中的第一次跟蹤。寶馬車無法在擁擠的市區發揮它的速度優勢,我跟著他來到了一個高層小區。保安為他開啟了電動門,我想跟進去卻被攔在門外。天哪,我怎麼能夠說出去我要找的人住在幾棟幾門幾層幾號!我知道就算我是列寧同志我也要出示我的證件,可我再不快點我就找不到他了!不過我遲遲沒有上交的工作證還是發揮了作用,我告訴敬業的保安我是來採訪冷乾先生的,做一期關於“室內裝飾”的介紹。他很高興地親自帶我去了冷乾的家,現在想想,如果沒有這個可愛的保安,我恐怕還很難叫開那扇雙重保險的大門。
保安站在我身前按門鈴,可以想象保姆從裡面透過“貓眼兒”觀望的樣子。她開啟了門,一個衣著樸實的中年婦女出現在我面前,我馬上想起了魯迅描寫的祥林嫂――“臉色青黃,但兩頰卻還是紅的……她模樣還周正,手腳都壯大,又只是順眼,不開一句口,很像一個安分耐勞的人……”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聽見保安討好地喊她:“冷太太,有個記者要採訪冷先生。”那女人回過身去,對著裡面喊:“老冷,冷乾,出來一下!你怎麼把記者叫這兒來了?”冷乾走到門口,可以想象他看到我有多驚訝。接著,我聽見不知是什麼東西掉地上了,稀里嘩啦的,接著奔出一個人,我的眼淚馬上就掉下來了。
果果赤著腳站在客廳裡,不知穿著誰的睡袍。那衣服於她來講太大太肥了,明明是短袖,可穿在她身上卻像七分袖。她的眼睛更大更黑了,頭髮像一把貨真價實的雜草披散在肩膀上。她的手腕是那麼瘦,一下子就可以掰斷。她的手裡攥著一個芭比娃娃,娃娃的腦袋朝下,大大的裙子正好蓋住它的臉,露出它金黃色的頭髮。
嗨,告訴我,站在那兒的那個人是誰?真的是我的果果嗎?
果果突然咳嗽起來,那個女人搶上幾步扶住她。“你別碰她!”我尖叫了一聲,那女人就呆在那裡沒動。果果蹲在地上乾嘔起來,吐出來的盡是些黏糊糊的液體。她瘦瘦的胳膊抱著自己的腿,吐出來的黏液全都粘在她的頭髮上。我走過去摟住她的肩膀,我瘦瘦的小果果扭過頭對我說:“帶我回家,帶我回家……”
我沒見過生孩子的場面。螢幕上的,我覺得不真實;書裡寫的,又缺乏直觀感受。但這次我終於親眼見到了。
果果似乎熟悉漯城裡每一家婦科門診,她告訴我該怎麼走,我再大聲重複給計程車司機聽。她躲在我懷裡發抖,髒髒的頭髮蓋著她的臉,我把頭髮給她撥到耳後,她又自己拽回來。我不知道她是怕別人看見她,還是怕自己看見別人。她縮在我懷裡變成那麼小的一團兒,她讓我抱緊她抱緊她,可我怎麼用力她都嫌不夠。
我說,果果,別怕,別怕,我帶你回家!可她那一聲“不”足足超過120分貝,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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