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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東拉西扯下去沒有半個小時完不了事,我從反光鏡裡看到司機偷偷地笑,大概是聽到了果果在電話裡的聲音。――“你就放心把咱媽交給我吧!我天天逗她樂,哄她高興,保證你回來以後她都不認你了,把我當親生的!”
推開家裡的門,可把我給嚇住了。雖然沒有誇張到退出房門看一眼門牌號碼的地步,但也足夠驚訝、驚豔、驚恐。房間的傢俱全都變了位置,哪裡都一塵不染,連玻璃都擦乾淨了!這些全是媽媽一個人乾的嗎?果然是職業――婦女。窗簾、床罩、被單、桌布,不是紅色就是粉色。花團錦簇的牡丹盛開在雙人床上,成為古董的鴛鴦戲水圖案出現在我的枕套上。我的媽呀……
“我跟你爸爸結婚那會兒,我們同事同學都送這個。我一直沒捨得用,這不,正好留給你了,我要是用了還糟蹋了呢!”
“媽,你帶來的臉盆上不是也有‘鴛鴦戲水’吧?”
“你怎麼知道的?你看見了?”
我的腦袋嗡地就大了。老天,我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繼續呆在漯城,就算僥倖躲過傑斯的物質盤剝,也經受不住我媽的精神折磨。我得離開,離開這裡,調動起全身的細胞,好好想一想怎麼對我媽說她的鴛鴦還得過幾年才能比翼雙飛呢!
“你亂翻什麼?”我媽顯然不滿意我破壞她的勞動成果。
“我那隻紅色的行李箱呢?”
“門後,櫃子旁邊!你找它幹嗎?”
“出差!”
“怎麼……去哪?去幾天?什麼時候回來?你們倆怎麼都這麼愛出差啊?這以後要是有了孩子可怎麼辦哪?三天兩頭看不見大人像什麼話!”
“媽,這裡是我的存摺、銀行卡、還有您的匯款單,你都收好了,密碼是您的生日,您用就取。這還有點錢,您帶身上,看什麼喜歡就買。有什麼事就給果果打電話,這是她的電話號碼。她這就過來看您,說接您去她的店裡玩會兒。這些日子您沒事就出去走走,去她店裡待著也行,別一個人待著,怪膩味的!”
“這就走嗎?不吃了飯再走?”
“新聞就是生命!”
“怎麼說走就走了?你多帶點衣服!路上小心點!哎……”
我一刻不停地逃出家門。那扇門後面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可我現在卻急不可待地想要離開。我多麼渴望在她懷裡撒嬌,給她當寶寶,可我無法面對的東西卻逼得我不得不離開。我懦弱的天性再一次佔據了上風,我不敢說,我卻敢逃。難道我再也不回來了嗎?難道我回來就一定會有辦法了嗎?我想起了逃避的鼻祖郝思嘉――“我明天回塔拉再去想吧。那時我就經受得住一切了。明天,我會想出一個辦法把他弄回來。畢竟,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呢。”
哦,這些該死的騙人勾當!
我出門了,出門前沒有再擁抱媽媽一下。
甲州火車站比我想象的繁華,整個甲州市都比我想象的要繁華許多。出站時是晚上九點多,司機特意帶我兜了幾個圈觀賞夜景,計價器跳到50多塊才回到就在火車站附近的酒店。我打電話向媽媽報了平安,果果已經在陪著她了,讓我感動不小。十點鐘過後,我把自己洗剝乾淨了站在27樓的窗戶前,發現大街上的車輛多了起來,街市在慢慢沸騰。夜晚――這個風騷的娘兒們把人們都勾搭出來了!
一個城市的繁華與墮落全要看它的夜生活,如同一個男人到底快樂不快樂、到底是真快樂還是假快樂,全要看他的效能力。夜晚比白晝更真實,因為人們總是自欺欺人地以為,黑色可以掩蓋自身的醜惡。
這酒店是雯雯從網上幫我預訂的,淡季,四天三晚只需380元,便宜。她看中了它什麼?便宜?我卻感激她為我選擇了這妖嬈的27層。窗子是落地的,我隱隱感到風從腳下掠過。我沒有恐高症,更沒有飛身躍下的勇氣,我只是偶爾幻想一下飛翔的滋味。沒有時差,我還沒有坐過飛機,我被那個該死的新聞或者炒作擄到這裡,為的是見證別人的夜生活或者效能力嗎?夜晚的27層前,我默默地抽著煙,我的工資長了不止4倍,可我還在抽著兩塊五一包的香菸。我多渴望能有誰給我打一個電話啊!無論是誰,哪怕接通以後發現他要找戴安娜王妃都無所謂。我願意付漫遊費,我願意付長途費,我只想有點聲音,一點把我和這個活生生的世界聯絡起來的聲音。電視畫面無聲地跳閃,我的影子映在玻璃上,時明時暗。如果我的一生就此結束,我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死在媽媽身邊。
我睡了,然後我醒了,不費吹灰之力地找到了那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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