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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抬眼看著神清氣爽的他,突然有個疑惑升上心頭,可是考慮了一下,還是順從地點點頭,只“嗯”了聲,輕輕閉上眼睛。
凌亦風走的時候動作極輕,關門幾乎悄無聲息。直到他徹底離開,良辰才擁著被子坐起來,伸出光裸的手臂去撈散落在地的衣物,然後迅速套上跑去陽臺。天剛矇矇亮,晨霧頗重,可還是來得及看到那個頎長的玄灰色身影攔下計程車,消失在尾燈的光亮和濃白的霧氣中。
其實就在剛才,他吻她的那一刻,她突然有個問題想要問他。
昨天晚上,更確切地說,或許是今天凌晨,當激情達到巔峰,他終於順利進入她的瞬間,他趴在她的頸邊,低低地說了聲:“良辰,對不起……”聲音模糊。
當時的語氣和音調,多半是處於半迷糊意識下的。那麼,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他們剛剛彼此下了決心,剛剛決定重新走到一起,如此情況之下,她可以理所當然地接受他說任何一句話多過於這一句對不起。
她想問他,為了什麼而道歉。可是,終究還是忍下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曾說過那句話,又或許,他以為當時的她正處於激情和慾望之中,輾轉迷亂,所以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露在外面的手指很快沾染上溼意濃重的冰冷,她將手握在一起,轉身進屋,這時才突然想起,他最近似乎很少自己開車出門。
接下來的幾天,良辰已養成日日與母親通話的習慣,確實是失去之後才愈發懂得珍惜。而凌亦風也時常往她這邊跑,只要閒下來便會陪著她,偶爾晚上也會留宿,因此屬於他的東西開始零零落落地出現在良辰家中的各個位置。
多年的分離並無損於這對曾經的情侶之間的默契,相反,一旦重新在一起了,便顯得異常的融洽,比之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是想要彌補過去逝去的時光,有時候明明沒什麼事,兩個人也只是靜靜地坐著,要麼讀書看報,要麼開著電視卻關閉聲響,螢幕上如同播放啞劇,螢幕外的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終於,在春假結束之前,良辰決定趁空閒去見凌亦風的父母。
她在浴室裡拿定主意,便穿好衣服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乾毛巾,邊擦頭髮邊問:“你覺得,我要不要去看看你爸媽?”
凌亦風穿著睡衣半靠在床頭,目光投向漆黑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沒答她。
良辰走過去,伸手往他眼前一晃,好笑道:“回魂啦。”其實心裡又不免也有隱憂,因為最近偶爾也會見到他這樣,似乎總有什麼心事,瞞著她,不願說。
話音剛落,手腕便被凌亦風一把握住,黑如矅石的眼睛看著她,深得讓人沉溺。他輕輕一帶,將她拉到懷裡,把玩了一會兒溼漉漉的髮絲,又將臉湊到她的頸邊,深深吸氣,不大正經地道:“好香。”
良辰微窘,拍開那隻已經滑入衣襬下的手,輕斥:“說正經的!”
“我很正經。”凌亦風翻了個身,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在身下,在漫不經心地語調中,手指早已靈巧地挑開了她的衣釦。
他的手掌溫熱,觸在她暴露在外微涼的面板上,引來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慄。她微喘著躺在柔軟的床上,看著那張清俊的臉上漸漸沾染上情慾的色彩,雙手不禁攀住他的肩,指甲微微陷進去,在他的挑逗下,也慢慢失去思考的能力,可是全身的感官卻彷彿被調動到最高點。
那雙一向平靜的眼裡,此刻卻翻滾著狂熱和激情,喘息也逐漸粗重起來。他看著她,雙手幾乎撫遍每一寸肌膚,前戲充足,溫柔而極盡耐心,可是,他的力量,他的強勢,還有滾燙的肌膚和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在衝進她體內的那一刻,迅速攀上最高峰。
她咬著下唇,情不自禁地低低呻吟了一聲,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背,恍惚聽見他用極低的聲音喚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
高潮過後,她躺在他的身下,體力有些透支,微微皺著眉,兩人的汗水混在一起,從額際緩緩滑落。凌亦風伏在她身上,吻了吻她,然後才退出來,翻身側躺著,問:“怎麼了?”
她不知道自己將憂慮擺在了臉上,睜開眼睛,裡面還有明顯未退的情慾,她看他,卻不說話,突然主動去吻他光滑的胸膛。
“你不累?”凌亦風突然壞笑,緊緊攬住她的腰。
她大窘,將臉埋下去,不說話。
所幸他也只是說笑,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這麼抱著過了一會兒,才拍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