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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什麼?
蘇北關掉手機。
只要那明倫在,蘇北的手機永遠處於關機狀態,意味著她和外界切斷了一切聯絡。因為家裡的號碼蘇北從不給其他人,除了父母和哥哥就只有那明倫知道了。
我們吃點什麼?
()
蘇北從不像小苒,小苒雖然不開口,但是她的眼神也會問他今天感覺怎麼樣?那眼神裡的恐懼和擔憂也是那明倫逃避小苒的原因之一。
在蘇北面前,那明倫感覺不到自己是個病人。
下點麵條吧,想吃點稀的。
好吧。我做飯你洗碗。
蘇北進了廚房,那明倫脫掉外衣,洗手,隨蘇北來到廚房。
冉小苒吃過飯又坐到了電腦前。
第一部分 第一章(2)
起初上網是為了那明倫的病。她聽別人說許多白血病患者就是透過網路找到骨髓匹配的,為此她專門去醫院找了醫生詢問那明倫的血型,醫生說他們已經把那明倫的配型輸入了電腦,一有合適的匹配,各地的血庫會及時通知他們,他們目前首要做好的是準備足夠的資金,因為許多白血病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配型,卻因為那昂貴的治療費而放棄了機會。
資金問題也困擾著冉小苒,那明倫的病在沒找到配型前要定期去醫院化療,輸血,這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如果不是有個印刷廠頂著,靠那點微薄的工資根本就維持不下去。
眼前還可以支撐,以後呢?許多白血病患者一等就是幾年,甚至更長時間,有的到死也沒等到合適的配型,白血病的治療,一天找不到配型,就需要用錢去填那看不見的無底洞。
她看見過許多白血病患者都是透過媒體徵得了社會的救助,但是這個念頭她知道行不通,直到現在為止,那明倫的病情只有她和他自己知道,甚至連女兒那娜和那明倫的父母都不知道細情。
兩年前,當冉小苒陪著身上長出了許多斑點的那明倫去醫院檢查時,他們夫妻都以為那不過是簡單的面板過敏。醫生做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將白血病的初步診斷首先告訴了冉小苒,冉小苒當時就暈在了椅子上,倒是那明倫比她還鎮靜,他將診斷書當著醫生的面撕了粉碎,罵醫生誤診嚇著了他妻子,然後,拉起哭得像個淚人的冉小苒走出了醫院。
回到家裡,那明倫躺在床上什麼也不說,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冉小苒坐在床邊流著淚。
許久,那明倫抬起手臂撫摩著冉小苒掛滿淚痕的臉頰開了口:小苒,看在我們夫妻這麼多年的份上,答應我件事情好嗎?
冉小苒點頭。
我的病情只有你知我知,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想活在別人的憐憫中。包括那娜和我父母。他們都是我一生應該照顧的人,如今我恐怕做不到了,但是不要過早地讓他們知道真相,我不想讓女兒的青春因為我黑暗,也不想讓父母的晚年因為我而絕望,否則,我寧願現在死,也不願意折磨他們。
冉小苒點頭。
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管希望多麼渺茫也不要放棄治療,你不想在本地治療,我們可以去北京,去上海,你的生命不僅僅屬於你自己,它也是我的,是我們全家的。
那明倫點頭。從床上坐起,緊緊抱住妻子:
小苒,對不起!對不起!
他們夫妻抱頭痛哭。
那娜就是那一刻被決定送到那明倫遠在紐西蘭的表妹家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明倫的病,冉小苒也會和多數中年女人一樣操心女兒的學習,操心丈夫的生意,過著平淡而踏實的生活。而如今她和女兒那娜的聯絡只是電話或者E——mail,她甚至不知道女兒現在是否長了個子,是否遇到了那些十一、二歲女孩會遇到的那種只有和能母親述說的狀況,一個沒有母親引導的少女青春期是否也和自己的過去一樣充滿了羞澀和不安?
至於丈夫,冉小苒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無論結局如何她都陪在他身邊,她甚至想如果沒有那娜牽掛她真的可以陪他去死的,只是這樣的相濡以沫才堅持了一年,那明倫就變了。
自從那次那明倫夜不歸宿,冉小苒四處打電話找不到他的行蹤徹夜未眠,他們吵了自從他們結婚以來最厲害的一次架之後,那明倫清楚地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從現在起,你就當我死了,讓我過幾年隨心所欲的日子好不好?如果你忍受不了這種生活,我們離婚,誰也不要再折磨誰!
冉小苒就覺得維繫他們夫妻之間的那條紐帶突然一下子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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