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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油的麥田包圍著的私人印刷廠。
平日裡它外表安靜、祥和,不走進它寬大的廠院,路過它的人根本感覺不到它任何聲響,它不顯山不露水地座落在城鄉交界處,沒有絲毫的張揚和喧譁。
那明倫早已習慣了這份寧靜,而此刻,他站在廠門口,吃驚地注視著停在院子裡大大小小的不下十輛的掛著公安、文化稽查、工商局標誌的車輛,看著帶著徽章,穿著制服的人穿梭在廠子的庫房、車間和他的辦公室,會計室,這動靜絕不是平常的例行檢查。
出事了,出大事了!
那明倫衝進廠子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
第三部分 第八章(2)
冉小苒今天起得特別早。
昨晚,那明倫說今天能回來,她有點興奮,她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她雖然還和從前一樣很希望他回家,但是他不回來她已經不再像以往那樣失落了,人可能是最容易習慣的動物。
不到六點,她就起床收拾起屋子。把該擦的地方,該清理的地方,該掃該拖的地方全都收拾了一遍,還不到上班時間。冉小苒來到浴室,開啟了熱水器,洗了個熱水澡,她有早上衝澡的習慣,即使晚上洗過,睡了一夜覺,早晨她也會從頭到腳衝一下,冉小苒覺得早晨洗澡能給人一天清爽的感覺,她不習慣蓬頭垢面、睡眼惺忪地去上班。
洗過澡,吹乾了頭髮,冉小苒化了點淡妝,一看還有時間,便提前出了門。
冉小苒家的附近有個早市,早市的菜大都是附近農民自產自銷的,新鮮而且品種多還大都是綠色蔬菜。小打小鬧地種植點兒應時應季蔬菜,農民們捨不得用那些價格不匪的農藥和化肥,只有大面積搞種植的才要求產量和害怕病蟲害,才會過量地使用化肥和農藥。這是冉小苒最近下去講課從基層瞭解到的。以前,她買菜主要挑的是色澤和外觀好的蔬菜,現在她已經改變了這種挑選方法,往往那些看起來營養不良的長著些許蟲眼的蔬菜才是吃著最安全的。她想晚上給那明倫準備幾個他喜歡吃的青菜,早上挑選的餘地大。
蹲在地攤挑香菇的時候,冉小苒聽幾個菜農在議論,好像是前幾天在哪村最偏僻的一塊責任田的溝裡,發現了上次裘麗說的那個失蹤乞丐的屍體。
聽說,死的可慘了,五臟六腑都給挖去了。一個菜農說。
另一個菜農問:要一個傻子的下水做啥呢?
做啥?用處可大了,聽說光一個腎能賣十多萬呢。別看人傻,裡邊的東西沒毛病,可能還比咱正常人的功能好呢,要不你們誰見他吃髒東西拉稀跑肚了?誰見他整天睡大街上胳膊腿疼了?人就是他媽賤,好吃好喝的得癌症的多了,吃不上喝不上的啥毛病沒有。
照你這麼說,一個大活人不值錢,溲旮零碎倒值錢了?
可不。聽說公安局都給拍照了,好像別的地界也有這種事。
我看拍也白拍,大前年那個無頭女屍案到現在不也沒破嗎?別說一個無家無業的傻子了,沒人盯著,人家公安給你上心?
冉小苒聽著他們議論,心想這回裘麗說的話沒準靠點兒譜。現在的事讓人不敢輕信,前段時間還傳說,天津公共汽車上有人用針管注射愛滋病病毒,說是一些感染了愛滋病的人沒錢治病報復社會,專扎年輕人,傳的有鼻子有眼,鬧得人出門都不敢坐公交車。
別人傳這種小道新聞,裘麗也跟著起鬨,稍有點醫學知識的人都知道,愛滋病病毒離開人體一分半鐘後就會死亡,病毒只能在活體細胞中存活。那些人用注射器不過是拿傳染愛滋病做個幌子肯定還有別的目的。冉小苒勸裘麗快別跟著瞎傳了,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是無知,從她們這兒再傳出去就讓人笑話了,怎麼說也是個天天和動物的病菌打交道的人啊,冉小苒不知道裘麗在職高的動物檢疫專業都學了什麼?
果然不久電視臺就闢了謠,裘麗也看了那期法制進行時,從那以後,冉小苒覺得耳根子清淨了很長一段時間。
冉小苒買完了想買的菜,正要起身離開時,忽然發現旁邊小攤的苦瓜很鮮嫩,又停下腳步,稱了一斤苦瓜。
那明倫喜歡吃涼拌苦瓜,苦瓜清熱敗火,儘管這個季節的苦瓜不便宜,但是隻要那明倫愛吃,冉小苒就捨得買。
以前,那娜在家時,餐桌上全是他們爺倆愛吃的菜,那娜走後,餐桌上就是那明倫愛吃的菜了。冉小苒從不記得自己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她覺得丈夫和女兒的喜好就是她的喜好,什麼鹹啊淡了的,只要他們爺倆吃著合適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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