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多情最是無情柳(第1/2 頁)
“怎麼把這張桌子特意搬過來了,放在正廳第一個房間不是挺好的嗎哈哈。”柳文臺衝秦樂挑眉,變成了一張未能完全成型的鬼臉,還滑稽地吐了吐舌頭。 “是我特意差人搬過來的,不打緊。此番招呼你過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秦樂拉開椅子坐下,指節在桌面上輕叩,一股淡雅雄渾的氣勢就從這聲響中散開,兩人好似置身湖中孤亭,亭外只餘一色的水天。 “我想.....”秦樂停頓了一下,視線緩緩從桌面升高到柳文臺殷弘的臉頰上,雙目彷彿銳利的鷹眼,“給出我的答案。” “什麼?答案?”柳文臺話音剛落,秦樂就猛衝而來,他的手宛如騰空的鷹隼,迅速地抓緊了放在桌邊的風券。 柳文臺大駭,瞬間潮紅的面色就慘白了幾分。看見秦樂用力抓到顫抖的手,柳文臺順勢伸出左手想要阻攔他。 但是那隻左手卻撲了個空,秦樂用力讓手掌從劍刃上划動。在他抬起手,展示給柳文臺看的過程中,鮮紅的血液像是漫天發散的珍珠,一顆一顆地滾落到桌面上,滾落到柳文臺乾淨的衣衫上。 “秦兄你在幹什麼??”柳文臺看傻了,秦樂則是像孩童一樣,滿足地看向自己因為自戮產生的傷口。他像是絲毫不在意疼痛一般,全力握拳,用隨著眉頭的舒展,慢慢將手掌張開,完全停在柳文臺的面前。 明晃晃的鮮血順著掌紋落下,一滴一滴的聲音刺激著柳文臺的神經。他立刻去旁邊的抽屜裡翻找處理的東西。 “文臺,不必找了。”秦樂很得意似的,把手收了回去。 柳文臺停住了動作,氣沖沖地坐回了原位,臉上的酒色早已全部消退。 “秦兄還是不要太傷害自己,受傷的是很痛的,傷害自己也是很痛的。”柳文臺少有地對秦樂表現了不滿,他又怒又憐的臉孔帶著流轉的慍色。 “確實,是很痛啊。”秦樂清了清嗓子,“但是比起某些人遭受過的痛苦,我秦樂所受之痛楚,已經算是很少的了。” “秦兄。不必繞彎子了,有話可以直說。”柳文臺抱怨似的冷聲道。 “好,那我就直說了。先從南劍慘案開始說起吧。”秦樂看向了自己溢位鮮血的拳頭,隨即目光刺在了柳文臺身上。 “南劍慘案有什麼好說的,月魔不是早已認罪了嗎?哼,滅門慘案,反倒成了她展示威壓的理由,真是其罪當誅。” “為什麼,文臺你對月魔就是兇手這件事如此深信不疑呢?” “因為這是唯一的可能。”柳文臺左手抓住了自己右手空蕩蕩的衣袖,“重劍傷口,加上她從老爺的假面中揭開,大家都知道了她是唯一的重劍高手。你當時不是看到了嗎,勤修苦練的書生劍,被親生姐姐的劍術玩弄於股掌之間。” 柳文臺看了一眼剛剛被秦樂莫名其妙沾染血汙的風券:“你該不會想說,真兇其實是我吧?我自視劍術已經相當不錯了,但是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一擊必殺。更何況被稱為輕功天下絕的蘇驚鴻,不是死於輕劍嗎?月魔那把紅色的輕劍,劍身稍長,刃上滿是迫人的兇光,完全都是對得上的。秦兄這是怎麼了,同情起月魔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對柳文臺突然犀利的眼神,秦樂只是哈哈大笑,隨即把已經凝固成一道粗長黑線的傷口展示給柳文臺看,“文臺,你覺得如果方才沒有看到我割傷自己,你會覺得這個傷口是從何而來的?” “.......不小心割傷的?被別人割了一刀?”柳文臺不解地應到。 秦樂滿意地看向手上切開的口子,已經凝固成了一條黑色的傷疤。 “我們,不,常人看待事物,是有常人的準則的。正常之人對於一件事情,往往都會思考偏向他們心目中合理的解釋。好比我這個傷口,如果沒有人看到的話,那麼他下意識就會覺得這粗長的傷痕不會是自己所為,因為我並不是什麼失心瘋,也不是什麼瘋狂之人。” “接著說。”柳文臺扶著自己的臉,耐心地聽著。 “我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隱隱約約的不對勁,但是又找不到突破口。我很想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一直沒有辦法想明白。原因就是我從一開始便從自己心中的‘合理’出發,漏掉了很簡單的解釋。比如月魔熔鍊父母的遺體,製作成毒藥之事......如果平白告訴我,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但是先前拜訪柳府之時,我曾誤入過隱藏的地下室,那裡確實是藏著可怕的東西。呵,為了讓全城的人中毒,連父母的遺體都要物盡其用。我後來才想明白,這不僅是召集天下的憤恨,更是代表柳令月其人,她心中的‘合理’,完全與我不同。她的想法早就突破了最基本的人性道德,為了目的根本不在乎這些綱常倫理。” “秦兄,那麼這能證明什麼?” “證明可能性。”秦樂滿懷自信,雙手抱胸,在柳文檯面前悠哉地踱步了起來,“她既然為了自己的理由可以不擇手段,那麼我只要找到那個存在可能性的簡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