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苦澀的傷痕(第1/2 頁)
雨,瓢潑大雨在下著。沉靜安詳的蘇府燈火通明,在夜幕的籠罩下顯得寧靜祥和,一派自然而然的悠然快樂瀰漫在四方天地之中,似乎沒有人覺得這傾盆大雨是多麼來勢洶湧。 蘇辰在後面小心謹慎地潛行著,而他的身前則是提著一把可怖巨劍的女子。 柳令月沒有察覺蘇辰就在自己的身後,而是平靜地把月章放下,任由那重劍在被雨水浸滿的地面上掀動起各式各樣的波浪。這刺耳的拖行聲令人毛骨悚然,蘇辰也只能強忍恐懼繼續跟在她身後,任由自己眼前朦朧的雨夜變化出東倒西歪的樣子。 瞬間,柳令月的背影變成了一道血紅色的殘影,雄渾的月章撕開了無數鮮紅的生命。蘇辰拔劍砍向柳令月,卻筆直地穿透了過去,他的憤怒和慾念只是這無良雨夜中的虛影,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驚呼的熟面孔等待死亡的降臨。 蘇辰咆哮著,想要發出聲音,可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內心即將崩潰之時,溫暖的柔光又在他的掌心出現,一張絲毫沒有被雨水沾染的安心容顏出現在他的身側,握緊了他的手。 是哥哥。蘇辰剛要呼喊出來,卻發現了這懷念熟悉的體溫讓他的頭腦變得清醒而不是悲傷。他仔細望向那勾勒起回憶的輪廓.....是秦樂,秦樂堅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蘇辰瞬間從被痛苦淹沒的潮水中掙扎了出來。 對,對啊。即使秦樂的幻影消失了,他也強行鎮定了下來。他看著肆意屠殺的柳令月,立刻就想到了奇怪的地方。若當晚她真是拖著巨劍一直行走著,那刺耳可怖的聲音為何沒有令大家逃竄,若她肩扛巨劍,為何在追殺我和哥哥的時候又要拖行數米......最終哥哥身邊也沒有留下那個黑衣人的屍體。 蘇辰還沒想明白,整個天地又發生了虛幻的變化。只有淅瀝不斷的雨水沖刷著無盡的血漬。蘇驚鴻化作白影與柳令月在屋宇上週旋,柳令月掏出月章中深藏的“虹”一劍了結了蘇驚鴻。蘇驚鴻噴湧著鮮血從屋頂上滑落下來,然後遠處傳來了黑衣男子的腳步聲。 不對,不對。順序都是錯的。蘇辰越看越亂,背部產生一股劇痛,強烈的刺痛感讓他從夢中驚醒。渾身上下都溼透了灌滿了冷汗,他氣喘吁吁地看著自己的手,方才亦真亦幻的夢境讓他驚悸萬分。蘇辰握緊了自己的手,調整氣息,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無大礙,他立刻背起了布劍和此逝,去柳令月那尋找答案。 此時的蘇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勇氣,正掌握在自己手上。、 蘇辰走進柳令月的房間,發現她正在一個金色的盆子裡調配著什麼,濃稠透明的液體發出了淡淡的刺鼻氣味,好似一種腐壞了的油。 “你醒了?”柳令月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搖晃著盆子。 “這是什麼?”蘇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盯著柳令月手中的動作。 柳令月一邊咳嗽一邊盯著這盆油,眼神裡暗藏著說不上來的落寞之情。 “絕朱油......一種很罕見的保護劍身不受烈火侵擾的油脂。身為鑄劍師,你竟然不知道這個。”柳令月輕哼一聲,“那我也懶得深入解釋了。” 柳令月放下盆子,轉頭看向蘇辰,那蘇辰無比鋒利的目光和嚴肅的神情正好與她輕怠傲慢的雙眼交會。 “怎麼把面具摘下來了?我不是說過要一直戴著嗎?” 蘇辰笑了,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因為我知道你的弱點了。” “你什麼意思?”柳令月冷冷道。 蘇辰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大口氣,隨後悠長緩慢的將這口氣盡數吐出,用清亮的眼神凝視著柳令月。 下一秒,蘇辰立刻拔出此逝,直接抹向自己的脖子,他用盡全身力道,以腰部發力甩出了半個劍身,以雷霆之勢轉身朝自己的命門割去。他絲毫不遲疑又風馳電掣的動作卻停滯在了離自我了結幾寸的地方,任憑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再靠近分毫。 ————柳令月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劍刃,如注的鮮血流滿了整個劍身。此逝瞬間變成了載血的小舟,隨即在對峙中被慢慢放下。 而蘇辰那得到應驗的想法還是讓他有如五雷轟頂,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柳令月,方才決絕的臉也從驚愕到了苦悶痛苦,從眼睛裡逐漸流出了淚水。柳令月的臉色也蒼白不堪,即使還是保持著她冷麵的高傲,她也只能無言地看向自己血流不止的手心。 “你的弱點就是我。”蘇辰流著淚質問著她,“即使你再怎麼虐打我,侮辱我,也被我察覺到了這個事實,所以你才要把我留在身邊保護起來。你在乎我,關心我,說不定,你可能還深愛著我。” 蘇辰咬牙連進兩步,把柳令月生生逼退。他憤怒的腔調也逐漸變得委屈,難以接受。 “如今世人皆知你是重劍高手,對你是南劍慘案的兇手這件事深信不疑。但是弱點是我的你,怎麼可能會是兇手?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蘇辰握住柳令月的手腕,噴湧的眼淚已經在他臉上收拾不住。柳令月依然沒有卸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