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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越來越癟的荷包,陶氏心裡自然不自在。雖有顧三小看著並不敢揉搓金魚兒,也不好苛刻坐月子的大兒媳,可蔣氏活蹦亂跳的,又一向沒好話兒說,自是入了陶氏的眼了,
一會說是做鞋的青布不夠了,裁了三五尺棉布叫蔣氏送到鎮上的染坊去染一染,還要交代蔣氏盯牢些,務必要染勻細了。一會兒又扯了寶藍色的棉布與蔣氏,叫蔣氏給她繡件衣裳好在顧錦鯉出門子的時候穿,總之不叫她閒下來就是了。
蔣氏心裡冷哼不已,面上雖一一應了,可一去鎮上就是半日,把家裡頭的活計一股腦的丟給了陶氏。衣裳則是前兒裁片前片、後兒裁片後片的,等到半拉月後陶氏去看時,不僅還差兩個袖筒,指定的葫蘆雙喜的花樣還東幾針西幾針繡的七零八落的,登時氣了個倒仰。
蔣氏卻是不管的,顧金蘭來吃滿月酒的時候,又拿了金魚兒做樣板把顧錦鯉貶得一文不值。
可到底是嫡嫡親的姊妹,蔣氏咽不下的,顧金蘭卻並不在意。不說旁的,她們都在暗地裡補貼金魚兒了,陶氏就算把私房錢全掏給了顧錦鯉,也沒二話可說的。
只顧金蘭深知陶氏和顧錦鯉都是不懂事兒的,生怕她們東一錘西一榔頭的把好好一副嫁妝弄成了四不像。
可一句話剛出口,就被陶氏叉著腰瞪著眼睛頂了回來,氣的顧金蘭立誓再不管顧錦鯉的事兒。
到日子顧家下了帖子添妝,顧金蘭也不曾親至。到了迎親的正日子,人雖來了,卻亦是姍姍來遲。
以為上傳了,卻沒有,我真的是老了~
第 060 章 挑唆
在陰陽五行、神道設教的觀念裡,男子屬陽女子屬陰,婚禮的一切都含著迎陰氣入家的含義,而黃昏又是“陽往而陰來”的吉時,所以婚禮又稱“昏禮”,世人一般也都只在黃昏時分行娶妻之禮。
錢家特特請了有名望的半仙排了八字,把迎娶的吉時定在了酉正。
顧金蘭得了喜報後便只管定定心心的,把家裡頭的事務色色料理好後,一家四口方才出門。路上又不免要千交代萬交代的叮囑趙春江小心慢行,避著些來往的人車,所以直到日頭西斜申初時分,才進了顧家壩。
此時村東頭顧三小家的大院子裡早已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了。整個顧家壩頂門立戶的男人們都已是放下了手頭的活計,換了見客的衣裳趕了過來。婦孺中但凡不犯忌諱的,也都已是到場了。
更有早已是定下的像是總管、執客、內庫、外庫、管廚、幫廚、酒房、茶房,還有擔水劈柴的打雜等等的執事人等,昨兒就已是到齊了,這會子更已是各司其職忙得熱火朝天了。
顧金蘭家的騾子車一進了顧家壩,就早有候在村口的接待兵分兩路,一路上來迎接一路回去告知專門接待親房的執客了。不消一會兒,顧金琥顧金彪也知道了,忙告罪迎了出來。
雖已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的脖子都快折了,卻都沒說“怎麼才來”之類的掃興話,只高高興興的往家去。
一圈見禮下來,趙雲松就被顧三小喚去應酬了,趙春江趙春薇更早就跑的沒影兒了,顧金蘭便同著幾個特地迎出來的堂房嫂子弟妹說說笑笑的一徑進了東屋。
東屋裡正熱鬧著,顧錦鯉已是裝扮好了正坐在炕頭坐親。滿屋裡或坐或站著好些嬸子嫂子姊妹都在說笑,無非是誇讚顧錦鯉好福氣,嫁了個唸書文雅人,真真是鯉魚跳龍門了。一見顧金蘭來了,除了新娘子和幾位長輩,凡是坐著的女眷們紛紛起身向顧金蘭問好。
好些人久已不見顧金蘭,話題自然很快就從顧錦鯉跳到了顧金蘭身上。
顧金蘭不似顧錦鯉清高自詡,和村姑村婦們說不上話。她是在三六九等的人群中走慣了的,什麼都能接上兩句。記性又好,不管是經年未見的嫂子還是剛進門的弟媳,就算果真不記得了,可只要略一帶到話頭,她就立馬一清二楚的了,應酬問候都說在了點子上,叫人心花怒放。
氣氛自然越來越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迭起。
坐在炕頭的顧錦鯉看著就一口濁氣湧上了心頭,可顧金蘭也沒想久待就是了。又說了會子話,就笑著起身告罪。在座的一眾人基本上都知道顧金蘭在孃家的分量是能當家作主的,虛留了兩句,就起身相送。
只是出了東屋的顧金蘭並沒有去找陶氏或是蔣氏杜氏,而是一徑進了西屋。
金魚兒正坐在床上納鞋底,身邊睡著堪堪滿百日的小侄兒顧文禮。
一見顧金蘭進來了,金魚兒忙放下手裡的針線,輕手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