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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道:“誰說不是?老太太並不曉得外頭的事,特意來尋我詳詢……因聽大姑奶奶唸叨過兩次,我多少知曉些,說與舅老太太聽……她卻一味焉纏,只說孫家的人去得,李家的人作何去不得,論起來還是李家這邊親……”
曹顒聽了,只能無語。
曹穎的性子越來越嘮叨不堪,可幾個兒女卻爭氣,不只嫡子孫禮入了翰林院,庶子孫初也爭氣,他是入了咸陽宮官學不假,可並沒有借曹傢什麼力,是憑藉他自己在景山官學前五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入學。
李講,李證兩個,在課業上卻是平平。
孫初去年就過了童子試,李家雙生子是前些日子同曹家叔侄幾個一道參加的縣試,曹家這邊叔侄三個都過了,李家兄弟兩個卻雙雙落敗。
要知道,縣試可是童子試第一關,李家雙生子的年歲,又比曹家叔侄幾個年長,這成績實在是不堪了些。
這樣的成績,還想著進咸陽宮官學,不是痴人說夢是什麼?
福源堂,西外間。
王氏坐在炕上,狠狠盯著左住身上的七品補服,臉上露出幾分羨慕。
並不是她見不得市面,沒見過七品補服,而是左住年輕,比李家雙生子大不了幾歲,使得她有些心動。
為了這個緣故,待左住請了安,她便擺出長輩的譜來,開始問道:“哥兒年紀輕輕,就有了頂戴,真是出現……這是哪年開始當的差?是不是我那外甥了的力?想來也是,他是一品大員,想要抬舉哪個,不過一句話的事。”
左住聽著這話裡含酸,一時不知當怎麼回答,便望向李氏。
李氏搖搖頭:“我們元松是以舉人身份,參加前年的六部筆帖式考試,考的是一等,才得了七品頂戴,入了工部當差……”
王氏訕訕,道:“既中了舉人,怎地不考進士,反而考了筆帖式?莫非是生計艱難?要說,外甥,外甥媳婦也太太狠些,即使不是自家骨肉,到底拉扯一回,多幫襯幾兩銀子,又能怎地?何苦早早地分出去,讓哥兒年紀輕輕就出來當差吃苦?”
這話說得越發沒譜,連左住這樣好脾氣的,也忍不住心裡著惱。
不過是看在李氏面上,不好與她還嘴罷了。
李氏顧及李家面子,陪了王氏一下午,即使聽了一缸子苦水,也都好脾氣的忍讓。
現下聽她歪到自己兒子,媳婦身上,且多有貶低,挑撥之意,李氏就忍不住,皺眉道:“嫂子還需慎言,元松落地就在曹家,我當成親孫子待的,委屈不委屈的,還輪不到旁人說嘴。”
王氏被噎到不行,左住卻不好留下看兩位長輩拌嘴,忙道:“老太太,孫兒先去前院看大哥……”
李氏點點頭,道:“去吧去吧……過幾日就是你大哥的好日子,說不得他還有事吩咐你。”
左住應聲下去不提,王氏見兩人真如親祖孫般相處,心裡越發不忿,含酸道:“姑太太真是慈愛,待幹孫子都這般慈愛……別忘了李家這些侄孫兒,才是姑太太的親骨肉……”
這羅盤話已經唸叨一下午,李氏很是不耐煩,喚了丫頭道:“傳話廚房那邊早點上席,老舅太太待會還要家去……”
王氏見李氏臉色不好,往窗外望了望,賠笑道:“外甥兒怎麼還沒過來,老婆子還有正經事要尋外甥幫忙……”
話未說完,就見曹顒進了院子,王氏眼睛一亮,揚聲道:“阿彌陀佛,總算是等到正主了。”
李氏曉得兒子不待見李家,可想到李家現下的處境到底不算寬裕,還是有些不忍。
曹顒進屋,見過王氏,問起李煦近況。
李煦到底上了歲數,年前中風,雖說最後挺了下來,可行動已經不靈便。
王氏用帕子拭了拭眼睛,道:“還能如何料子什麼早就預備下,且熬著吧……”
李家旁人還罷,對於李煦,李氏心中始終帶了感激與愧疚。
聽了這話,李氏便有些受不住,紅了眼圈道:“預備些補品,我明兒去探望你舅舅……”
曹顒知道母親心結,李家對李氏來說,到底有養恩。
李氏心底良善,卻是被兒子所阻,為了曹家太平,沒有在李家落難的時候伸手,一直過意不去。
曹顒心裡嘆了一口氣,道:“嗯,兒子正好明日休沐,與母親一道去探望舅舅。
李氏聽了,眼裡多了幾分神彩,點頭道:“好,好,顆兒也去。”
王氏見氣氛正好,陪笑道:“大外甥,今兒老婆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