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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待人接物之上,曹顒的骨子裡還帶了幾分任性與隨心所欲。
早年不得已的情況下,硬著頭皮應酬:現下有登擇餘地,他就越來越不耐煩應酬人。
天佑卻是不同,不只像其父年輕時的翻版,而且更加冷靜自持。
不管他心裡待李星聚兄弟是真親近、還是假親近,面上都是一副世家兄弟的好模樣。
問起李家長輩安康,李星聚旅途點滴,李星桓的功課之類的,使人如沐春風。
年初,李氏南下時,曾見過李衛諸子。
李星垣今日過來,便想著帶弟弟給李氏請安,只因曹顒前面的態度不冷不熱,使得他不好開口。
如今見天佑依舊親近,他便斟酌著開了口。
天佑笑著點頭道:“既是來了,應當見見的。”說罷,便喚了小廝,往二門傳話。
三個人又在前廳坐了半盞茶的功夫,天佑領著李星桓兄弟起身,去了福源堂……
九如說,上房。
曹顒得了訊息,自嘲地笑笑。
沒有生存壓力之後,自己的忍耐力都比不上天佑。
不管心裡是否有嫌隙,都不好在這個時候疏遠李家,否則落到皇上眼中,就是心存怨憤。
現下這般,老一輩疏遠,小一輩往來依舊,皇上只會覺得自己礙著身冇份,行事謹悔……
早手曹家兩房雖是分家,可是因宅邸相鄰的緣故,除夕之夜多是在一起過的。
今年,因長房搬到西單牌樓這邊,二房在孝中,在分開過年。
二房那裡,正式設了家祠。
因曹莖不是嗣子,二房是支系,祠堂裡供奉的祖先長輩只曹莖一代人,而不像長房這邊供奉曾、祖、父三代。曹碩與靜惠的神主,也入了祠堂。
如此一來,曹府這邊,過年時就只剩下長房一脈。
拜祭完祖先後,就在福源堂用了家宴。
就這幾口人,就沒有分男女,大家圍繞著李氏團坐。
除了天寶依舊一團孩氣外,就連長生,都已經露出幾分穩重。
李氏見了,頗為欣慰。
幼子對前程課業都有了計較打算,長孫媳婦明年三月就進門,長孫女也說到清貴安靜的人家,小孫子亦開始懂事知禮……只是恒生……
等用了團圓飯,曹顒帶了孩子們在院子裡放炮竹。
李氏留了初瑜在身邊說話:“當年恒生剛分出去住時,就該挑兩個老實的在他跟前侍候……轉年恒生就十七,再守兩年半孝,就要小二十……年輕人,精力壯,又不能在眼皮底下看著,萬一有黑心肝的拐帶誘騙了,到時候你們兩口子都沒地方……”
初瑜道:“還是老太太看的遠,只是畢章在米中……總不好再安排身邊人,媳婦趕明就叫來曹滿家的,仔細吩咐他們兩口子,好生跟在恒生身邊服待……”
說話間,院子裡已經“噼裡啪啦”地響起來。
天慧挑了簾子進來,道:“老太太、太太,父親就要放煙花了……”
初瑜聞言,進前扶了李氏道:“老太太,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李氏笑著點頭應了,眾人又出了院子。
說是放鞭炮煙花,實際上就兩串鞭炮,與兩筐煙花,只有往年的三成不到。
畢竟孩子們尚未除服,不是玩耍嬉戲的時候。
曹顒帶長生兩個,不過半盞茶功夫,就放完了煙花。
眾人又回房守歲。
經過白髮人送黑髮人之苦,李氏這邊,越發盼著兒孫平安。至於功名利祿那些,她年輕的時候就不曾在意,現下曹家身冇份顯貴,更是不放在心上。
因此,她給兒孫們預備的壓歲紅包,就多是藏了吉樣物件。
曹顒的是羊脂玉羅漢頭手串,初瑜的是一對金絲點翠五福簪子,天慧是一對拇指大小的金嵌五色寶石如意掛件,天佑與恒生每人一隻白玉平安無事牌,長生是桑牙觀音吊肚……天寶則是的金鑲玉長命鎖……
正月裡的應酬,一如往年,略過不表。
轉眼,到了雍正七年二月底。
京城已經是楊柳依依,春意盎然。
朱氏這邊,曹顒夫婦的意思,是讓她們母女兩個天氣轉暖就南下與左成匯合。
可左成年前有家書至,交代妻子等到曹府這邊嫁娶完再南下。
天佑、天慧對他們兄弟來說,本與同胞無異,如今趕上兄長與妹妹婚嫁大事,他不在京中已是不安,便拜託妻子代自己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