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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分,在旁邊說:“他是啞巴,是邢二幾天前拐來的,好像是從蘇州過來的。”
四阿哥拿出一塊乾淨帕子,給曹顒擦淨了小臉。曹顒畢竟是從小養成的細皮嫩肉,雖然臉上被曬傷,但脖子上仍是白皙如舊。這些人除了涉嫌綁架曹家公子外,還涉及地方吏制,兄弟兩個不好逾越,就寫了個手書,派人將幾個潑皮送到杭州府關押。孩子們大多帶著傷病,又叫人將他們送到醫館。
別人還好,那個阿平是曹顒立志要報答的,因此牽過四阿哥的手,在上面寫了個“恩”字,又指了指阿平,眼巴巴地看著這個未來的雍正皇帝,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四阿哥點了點頭,果然叫人留下了阿平,而後帶著兩個孩子到了兄弟兩個駐腳的驛站,又請隨行的御醫為兩個孩子診病。骨折還好,都沒有傷到筋,養個旬月就會好,曹顒的嗓子卻是用藥燒壞的,想要恢復不容易,江南這邊的藥品也不足。
兄弟兩個一邊派人給京城送信取藥,一邊派人去江寧曹家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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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被從裡到外收拾得乾乾淨淨,斷腿也被接上,躺在床上如做夢一般。想起這幾日地獄般的生活,他忍不住渾身發憷,真他媽想大哭一場。
四阿哥與十三阿哥領著阿平進來,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曹顒,又看了看阿平,都是好相貌,像是兄弟兩個。
阿平見到曹顒,放下十三阿哥的手,跑到床邊,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說:“我的傷就快好了,你也要好起來!兩位爺說你是什麼織布大人的公子,那收我做個小廝可好?我沒有爹孃,不知道投奔誰去!”說到後來,聲音已經低不可聞。
曹顒搖了搖頭,笑著指了指自己的手和腳,又指了指阿平與自己。阿平以為曹顒不肯收留自己,眼淚應經要出來,四阿哥開口道:“他說,不要你做小廝,要你做他的手足,你們兩個做兄弟。”
阿平不敢相信,瞪著圓圓的眼睛望著曹顒,見曹顒笑著點頭,才歡呼道:“我有哥哥了,我有哥哥了!”
曹顒帶著笑,心裡卻是震驚加稀奇,眼前這成熟穩重帶著濃濃人情味兒的四阿哥與那個傳說中的冰塊臉皇帝完全不搭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讓這個一心向佛的皇子變成抄家皇帝?真是,無法想象。
雖然曹顒從江寧到蘇州輾轉四五百里,從蘇州到杭州又是四五百里,實際從杭州到江寧最近的官道只需六百里。四阿哥派出的人,一路上換馬不換人,到第三天早上就到了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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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失蹤半月,曹寅已經開始絕望,哪兒想到峰迴路轉,竟然有了下落,而且已經被兩位阿哥救出。他見那送信的人倦怠之極,叫人帶下去在客房安置,然後將衙門與府裡的事情託給莊常,又去內宅對老太君講了出公差去杭州,提到若是回來不匆忙的話,說不定會接回妻兒。
老太君半月沒見孫子,正想得慌,聽說可能要接回來,臉上多了不少笑模樣。曹寅又去西府二弟家看了妻子,告之兒子的下落,既然與兩位阿哥在一起,再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叫李氏寬心,幾日後就帶回來。
安排好一切,曹寅帶著幾個下人出城,一路趕往杭州。那送信的人傍晚睜眼時,曹寅已經走了半日。那人才想起,還沒有對曹寅提到曹顒受傷之事,忙向曹家的管家告辭,返回杭州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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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知府衙門。
知府石國柱看著手中的供詞,忍不住渾身發抖,如此一幫不起眼的地痞流氓,短短三年就害死人命十八條,其中超過半數在杭州府內,西湖邊上他們陳屍的地點已經尋到,共起獲大小骸骨十一具。
若是尋常破獲這樣的大案,一個大功是跑不了的的,可是眼下石國柱卻如坐針氈。三年,正好都在他的任期內,追究起來他這個失察之罪是免不了的,別說是升遷,怕是想不降級都難。想起這些,他臉色愈加陰沉,心中不免嗔怪兩位阿哥多事,好好的遊山玩水罷了,何苦要給他填堵。
本想要動些手腳,因中間牽著到兩位阿哥,石國柱只得歇了心思,馬上提筆寫了封信,叫人快馬送往京城。
這石國柱雖品級不高,卻是皇太子妃的族叔,算是皇太子的門人,所以才想著送信給皇太子,請他幫忙在京中說情,看是否能夠免除這次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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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驛站,曹寅帶著幾個隨從風塵僕僕地趕到,請外面的侍衛通傳。
四阿哥與十三阿哥聽了,親自到門口迎接。曹寅甩了甩袖子,口中道:“奴才曹寅見過四阿哥、十三阿哥,兩位爺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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