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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嚴,為失去太多太多,不願再失去……
“砰”地聲,強弩繃到極致又鬆開的聲音。黑色的箭矢,自身後的山頭而來,凌厲而霸氣,呼嘯著穿過人群直逼承歡。
“不……”破碎的聲音卡在喉頭,齊顏看到承歡因痛苦而驟然鎖緊的眉頭,還有粉嫩紗衣上不斷染紅的血漬,心神俱裂。
不止齊顏愣在原地,交戰的雙方均愣在原地。
駱涯跨坐在黑色戰馬上俯瞰眾人,他面無表情、神色冷冽。扔掉手中強弩,駱涯緩緩舉起謄烙著龍型圖騰的黑色長劍。
“三十二騎!”有人驚呼。
三十二騎是對駱涯手下軍隊的統稱。玄王麾下軍隊分為三十二個分隊,分工各不相同,由三十二個人統帥,故稱三十二騎。
“伏羲國駱涯,奉吾君崇武皇帝之命,應請助千日國前太子遺孤復國伐暴!”洪亮威嚴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
“殺!”
“殺!”齊家將突來的氣勢如虹。
是齊家將與三十二騎的第次聯手,場足可載入史冊,足以讓後人銘記,足以政治家、軍事家為之著迷的戰爭。
是大陸的又個神話,次絕響。
此役,千日軍大敗,敵方主帥李碩安被俘。
隨後,齊家將、三十二騎和王師以勢如破竹之勢朝千日國帝都迫近,同時,清陽義軍大兵壓境,下局勢瞬間明朗。
承歡胸口箭離心臟僅有毫釐的差距,縱然事後駱涯不停保證他反覆練習過多次,且個位置的出血量不會致死,但齊顏仍是心有餘悸。
承歡傷無大礙,只需靜養數月便可重新回覆健康。齊顏知曉駱涯麼做只是想解除齊家將的顧慮並破除千日大軍心理上的優勢,但他仍是無法苟同駱涯的做法,以至於戰後很長段時間他都將存在感十足的玄王當成空氣。
同時,齊顏汗顏下,若行軍打戰時遇上真正的高手,縱然他再會耍小聰明,也難以完勝,若他的對手是駱涯,恐怕……於是他再次感嘆,科班出生的果然不樣。
真正讓齊顏煩心的卻是樓丞中的那箭——長箭穿透樓丞的腹部,若非三十二騎中的醫騎在現場,恐怕回乏術。
不算寬敞的簡陋帳篷內,床前木桌上正煎著藥,腥苦氣味瀰漫。
樓丞腰部纏著厚厚的繃帶,血絲滲出,染紅白布。齊顏看過那個傷口,不大卻極深,傷口圈的皮肉翻出,是壞死的暗黑色,隱隱有膿血流出。除腰部,背部的幾道傷口也是皮開肉綻。
樓丞側躺著,幾日他昏昏沉沉,偶爾醒來過幾次。
孩子到他身邊麼久,第次受麼嚴重的傷。齊顏在床邊的木凳上坐下,時失神。
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十多年他習慣樓丞的陪伴。也許他的存在直悄無聲息,齊顏從未花心思去注意過。可自樓丞受傷,他的生活似乎有些脫軌,許多事情他習慣樓丞的安排,許多時候只有樓丞才懂的想法。每日清晨他起身前便放在桌上的清粥小菜,從來不曾失過溫;習慣穿著的衣物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放在他習慣的位置;甚至連齊家將的訓練也不再那麼順心順手。
如他所料,樓丞確實是他僅剩不多的良知的部分。
也許直是他看輕個孩子,不論是少年時練武還是後來征戰沙場,樓丞所做的都遠遠超乎他期望,所以他不相信樓丞會倒在裡,因為他直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個人,永遠讓他的生命充滿意外與驚喜。
“過,會是唯個永遠不會背棄的人,永遠不許忘記。死之前,必須活著。”是承諾,也是詛咒。齊顏輕聲呢喃。
床上的人似乎感覺到什麼,如扇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許久,他緩緩掙開眼。“主人……”
“疼嗎?”齊顏微笑,眼中的關切毫不掩飾。
“不疼。”樓丞搖頭。見齊顏眉頭皺,又立刻補充道。“都不疼。”
齊顏不語,轉身將藥罐中黑稠的湯藥倒在瓷碗裡,親手拿著湯匙口口地喂樓丞喝藥。
慘白乾裂的嘴唇張合,樓丞甚至覺得,碗聞起來腥臭不已的湯藥比世界上最甜的蜜糖水還要甜。
“大勢已定,且安心養傷,莫要惦念前方戰況。有三十二騎相助,修祁戰旭兩人能應付的來。”齊顏邊吹涼湯藥,邊閒話。
“是。”樓丞愣愣地應道。他暗暗捏自己的大腿把,疼痛的感覺清晰傳來,似乎不是自己又個美麗的夢靨,他受寵若驚地抬頭看向齊顏。
齊顏嘆口氣,但手上喂藥的動作並未停止。“的命是的,沒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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