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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八門,樣樣俱到。從原始古玉器到遼金春水秋山玉到明清掛件玉佩再到緬甸翡翠都有。
我先讓他拿了一件紅山文化的古玉器來端詳,店老闆立即喜形於色,大誇我是識貨的人,並喋喋不休地介紹著這件“作品”:
“你看這材質,標準的老岫玉,再看這沁斑,多自然,絕對不是染上去的,再看這土鏽,剛出土不久的,絕對靠譜。”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觀察著我的反應,見我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立即補充道:
“是那邊的考古隊員偷偷順出來的東西,來得便宜,你如果想要的話,這個數。”說完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八”。
我沒理會他的嘮叨,仔細觀察這玉豬龍,玉質是沒有問題的,但輪廓過於鋒利規整,明顯現代機器加工的痕跡,更為畫蛇添足的是在豬龍的背脊上加了兩條稜線,而所謂“沁斑”,只不過選用了一塊帶雜色的岫玉邊角料,玉料內生成的雜色石晶粗看還真有點像沁斑,再看穿孔,很順直的一個正圓型,也是明顯用機床上的管狀工具一次鑽出來的,為了模仿原始玉器的喇叭形穿孔,而在孔口周圍做了一點喇叭形的擴充套件,內徑卻是十分的一致。
我雖然不是文物專家,但因為參加過幾次文物鑑定培訓,自己又買了很多書來鑽研,這些低仿的東西還是看得出來的。
店老闆見我沉默不語,又用拇指和小指比了個“六”:
“這樣吧,六萬,不能再少了,實在是朋友急需用錢,這東西轉個手就可以淨賺兩三倍。”
我裝著猶豫的樣子,對他說:
“實不相瞞,我這次是受朋友的委託,想買點巴文化的古玉器,朋友正在籌備一個巴文化博物館,玉器方面比較缺乏,比如這類東西。”
說完將自己事先畫好的巴王權杖柄圖紙遞給他看,店老闆看了看圖紙,使勁搖頭:
“從來沒見過這東西,看起來像根骨頭,叫啥名字啊,我幫您問問。”
這是我早料到的結果,但還是有點失望,心中還存點念想:
“這樣吧,如果有人來售賣這樣的東西,或者你知道哪家有這件東西立即通知我,會給你介紹費的。”
店老闆立即點頭:“那是一定的,但這件東西呢,真是件好東西呢,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價錢還可以商量。”店老闆仍不死心,繼續推銷他的紅山“玉豬龍”。
我只好編個藉口搪塞他:“這樣吧,我拍張照片,發給朋友問問。”
店老闆很失望的神色,但立即又掩飾住:
“拍照可以,千萬不能給任何第三人看哦,您知道這個來路的東西不能讓官方知道,生意做不成不要緊,影響了朋友的前程和我的飯碗事大。”店老闆繼續演繹著他的圈套,只是我還不算“棒槌”。
離開玉器店,又來到一家雜項店,守店的卻是一位老頭,見我進店,卻沒有起身,繼續看一本線裝老書,因為是雜項,所以玉器、陶瓷器、金屬器、牙角器、宣爐、錢幣、銅鏡、鼻菸壺什麼的都有點。
毫無例外的,東西大多是贗品,偶有一兩件真東西,也只不過是些不值錢的民間用具。為了引起老闆的重視,我假意讓他拿了件清末的粉彩帽筒端詳起來。老闆見我要的第一件比較靠譜,臉色就和悅了些,但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並不開口。
看完這件帽筒,又拿了件巴式銅戈來看,卻是件贗品,但仿得還算逼真,只是皮色和鏽跡露出了破綻,銅皮是用強酸腐蝕了的青黑色,鏽是新染上去的,漂浮而淺薄。
我於是交還給他,問有沒有這一類的真東西。老闆看我像是個識貨的主,遲疑了會兒,從裡屋拿出一件報紙包著的東西來,展開一看,卻是一柄巴式古劍,約五十公分長,沒有格和柄,尾部是個細細的帶孔的插銷狀突出,是用來綁縛劍柄用的。巴人的劍柄是用兩快木頭做的,用麻繩將之綁縛在尾部的突榫上,再在木柄上裹上麻布或絲綢,與越劍的帶柄裹綢不同。
劍身成黑綠色,是氧化生成的銀鏽,與強酸腐蝕的效果大不同,我在龍格的銅匠鋪已見到鍍水銀的劍身,所以經過兩千年氧化後變成這種顏色應該沒有問題,劍身兩側有排列整齊的凹坑,是為血槽,也與我的“金蛇劍”不謀而合,劍尾部還刻有一手掌紋,亦是巴國的重要標誌,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把真劍。
老頭見我看的仔細,不斷點頭,知道是個行家,於是伸出兩個指頭來。
“兩萬塊?”我裝模作樣地問道。
“二十萬。”老頭又用兩隻手的食指相交比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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