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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菀書找了一片自己早就繡好的蘭花錦片,一隻半開半合的墨蘭,仔細地縫了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菊端了藥進來,裴菀書恰好最後一針完工,低頭咬斷絲線。披散的秀髮如雲柔滑委疊在他的手上,水滑的秀髮落在指縫裡,指間一陣陣酥癢,很想握住卻只能感覺它們帶著微微涼意自指間滑走。
“菀書!”心頭一蕩,動情地喚了一聲,聲音比平日低沉了幾分,似乎極力壓抑什麼一般。
“好了!”抬眼衝他嫣然輕笑,將袖子翻給他看,“是不是看不出來!”
柳清君頷首,黑眸溫柔含笑,“自比原來好太多!”驀地蹙了蹙眉,輕輕地捶了捶腿。
“腿痛又犯了?”裴菀書關切地看向他,一定是大冷天裡坐馬車受了風才是。
“沒什麼,你也知道老毛病了,忍忍就好的!”柳清君朝她笑笑,抬手揉了揉。
“小姐,您喊的急,公子騎馬來的!”解憂輕輕地說了句,然後和水菊給謝小天喂藥。
裴菀書驚得張了張嘴,柳清君因為身體比較弱,平日出行從來不騎馬,馬車也佈置的非常舒適。方才一顆心都為謝小天揪著,如今見他沒有危險,便又輕鬆下來,見柳清君如此又是內疚又是心疼。
“等一下坐我的馬車離開吧!”裴菀書讓解憂去準備一下,弄得裡面暖和點。
解憂提醒道,“小姐,馬車在莫語居呢!”
“莫語居又怎的,誰還要來責問不成?”裴菀書哼了一聲。
“菀書,如今不同往日,須事事小心才對。那日皇上去裴府,你不該如此著急,商人的事情,其實皇帝他們早都在考慮,只不過缺少契機。”柳清君那日聽聞西荷講述裴菀書面聖經過,一直為她擔著心。
“那我跟他說的不就是契機了?若是你能夠做上商盟盟主那也是天下商人的福氣,只怕要你受累!”裴菀書淡笑,看了謝小天一眼,他雖然不抖了,但是依然沉睡。
“要看行商司的司監是誰!”柳清君淡淡道。
“不會是沈醉,太子估計也不可能,二皇子的可能大一點吧,畢竟他最有才能!”裴菀書說著走去五斗櫥從底下抽屜裡拿出一對護膝,回去柳清君身邊,“這是我的,你且先應付一下。”也不忌諱,俯身便要幫他綁上。
柳清君面色一紅,忙攔住她,笑道,“我自己來就好!只是我用過,就不能還給你了!”
裴菀書看了他一眼,“我有那麼小氣麼?反正我做的大一點,而且款式也並不女氣,你戴也不會讓你難堪!”
柳清君身體僵了一下便不再動,任由她幫自己綁在腿上。
“他已經沒事了,只要燒退了就會醒過來,只不過可能需要休養比較長時間。”雖然很不想說話,但是看著她柔美的頸伏在眼前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只能找句話來說打破心頭的焦躁。
柳清君開出方子的時候,裴菀書便已經不再擔心謝小天,現在卻內疚讓他寒夜裡騎馬賓士,他雖然會武功可是身體卻並不強壯,往年裡也多次聽說他病得厲害,只不過生病的時候卻不讓她見罷了。
“菀書,我該走了!”柳清君胸口一緊。
裴菀書抬頭朝他笑笑,黑亮的眸子裡閃耀著融融的水光,想說什麼卻又覺得其實什麼都是多餘,她似乎習慣有重要的事情便與他商量,卻忘記了這對他多麼不公平。
“我送送你,”裴菀書抬眼讓水菊去拿她的大氅,視線轉了一圈,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只有他們兩個和炕上沉睡的謝小天。
“你等一下!”說著快步跑去方角大櫃裡將自己那件絳色的皮大氅抱出來,這是她三九寒天時候最喜歡裹著的衣服。
“菀書,沒那麼冷吧!”柳清君知道那件大氅,不但絮了厚綿裡面又是厚厚的羊毛,不禁笑起來。
“天兒這麼冷,要是你也得了風寒我就恨死自己了!”裴菀書說著忙披在他肩上,又招呼了水菊和解憂,“送送柳公子!”閒逸居並不靠牆,要去側門還需要穿過一片楓樹林。水菊忙將大毛披肩裹在她的肩上,幾個人悄悄地出門。
“菀書,我騎馬回去就好,不用再麻煩去駕車,驚動了他人也不好!”柳清君步子輕巧卻緩慢。
“那你且慢慢騎,夜風太冷了!”裴菀書看著前面水菊提著的燈籠,高麗白紙很抗風,圈圈黃暈投在地上,照亮小小的一圈。
剛出了大門口要往角門去,忽然聽得有人急急地說道,“小姐,小姐,您慢著點,裴王妃想必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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