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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為宰相;為陛下選賢薦能;乃是臣之本份。臣見楊慎矜頗有理財之能;薦之為御史中丞;又舉之為戶部侍郎;此臣忠於陛下之職份也。但臣識人亦有不明之處;楊慎矜雖是有才;心卻不足;與他為侍郎;他就想著為宰相;以他為宰相;他便想著聖人的大寶……臣為其絆足之石;目中之刺;除臣而後快;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聽得李林甫就這樣直截了當地進讒言;而且說得義正詞嚴;彷彿他所說的每一句都千真萬確毫無問題;葉暢除了佩服還是佩服。千古奸臣;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他這麼肯定地態度;連葉暢都幾乎要被感染了。
但不僅如此;李林甫只是一頓;又繼續道:“若非聖人今日賜布;臣進宮謝恩;只怕聖人真會以為臣已老朽不堪用。臣若去位;陳希烈雖賢;卻非楊慎矜之敵。楊慎矜必外結其黨內聯宗室;以圖不世之功”
這又是說楊慎矜可能勾聯太子李亨;逼李隆基禪位。這也是李隆基最怕的事情;李隆基面色沉鬱;卻不置可否;只是捋須。過了好一會兒;李隆基看向高力士:“高將軍;你看如何?”
“奴婢乃天子家奴;此為公事;聖人不當問奴婢。”高力士毫不猶豫地推了個一於二淨;雖然沒有附合李林甫;卻也沒有替楊慎矜辯護一句。
李隆基又看向楊玉環;楊玉環卻早早地閃開;自顧自在那兒採摘著花瓣;據說今夜她要用花瓣來沐浴。見李隆基望過來;她雙頰流丹;嫣然一笑;風情萬種;看得李隆基心中一漾。
不過現在還是處置正事的時候……
李隆基目光轉了一圈;然後停到了葉暢身上。
“葉暢;你以為如何?”李隆基道。
葉暢剛剛跟著李林甫暗暗學;一個奸臣是如何養成的;聽得李隆基問;立刻又開始跟著高力士學;一棵牆頭草是如何長成的:“臣乃邊將;不諳朝中之事;聖人若問臣遼東情形;臣可舉一反三;若問臣安東商會今年預計收入;臣可娓娓道來;但問臣朝中之事;臣就只能瞠目結舌不知所云了。”
高力士看著葉暢;眼中帶著一絲笑意;葉暢也看著這個老太監;眼中同樣帶著一絲笑意。
“楊慎矜雖是不謹;人云亦云;但並無大過;而且辦事還算兢業;這樣吧;罰銅即可……”李隆基道。
他這處斷說出來;葉暢立刻去看李林甫;與李林甫給楊慎矜栽上的罪名相比;這個處罰;真只是輕輕落下。李隆基維護楊慎矜的心思很明顯;葉暢覺得;大約李隆基是真的為後李林甫時代考慮了。
李林甫神情未變;也不抗辯爭執;只是一揖:“聖人寬容;想來楊慎矜會幡然悔悟;自此忠於陛下;願傾心報國。”
他這話讓李隆基很滿意;這位曾經英明的皇帝點了點頭;笑著道:“李卿向來通情達理。”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320章 從來榜下捉佳婿
高力士咂了咂嘴;有些掃興。
原本以為;李林甫、楊慎矜、葉暢;這三人湊到一塊;會在御前鬧出一番風雨;然後他可以在亂中獲取更大利益;但結果雷聲大寸點小;不僅僅是楊慎矜未戰自潰;而且原本鬧得近乎反目翻臉的李林甫與葉暢;竟然又顯得和好了
就在這時;他聽得李林甫又開口:“聖人以臣為通情達理;可是臣卻有一件不情之請;還望聖人成全。”
李隆基哈哈一笑;並不太在意;以他對李林甫的瞭解;這種不情之請;只是在一場風波之後用來湊趣的;當下道:“朕……”
他原本是想說“朕允了”的;但念頭一轉;生生將話又扭了過來:“朕剛贊你;你便要給朕好看啊;卿說就是。”
“臣聽聞昔日聖人曾對葉暢有言;他的婚姻大事;須由聖人與娘娘作主。聖人日理萬機;這些許之事;只怕已經忘了;但葉暢今載已是二十三歲;早該娶妻生子了。臣請聖人為媒;將臣幼女許配與葉暢。”
高力士聽得這番話;暗中一挑大拇指;原來放過楊慎矜;便是為了這個
葉暢何許人也;當今長安城中頭號金龜婿;無數宗室、權貴都搶著要與之結親;就是高力士;只恨沒有合適的女兒;否則也絕不放過這個女婿區區一個楊慎矜;換這樣一個二三十年後甚十餘年後就有可能成為大唐中樞重臣的女婿;賺了;而且是大賺特賺
高力士再看葉暢的神情;卻發現葉暢竟然也露出驚愕之色;顯然;他對於李林甫弄出這一手;也是沒有絲毫準備
這驚愕絕不是作偽;葉暢心中原來想;在雙方近乎攤牌性質地展示實力和試探底線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