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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夢中遇仙之事,究竟是真是假,這些時日你可打聽清楚了?”陸氏又問道。
“眾說紛紜,族長是一口咬定,說他確實遇仙了,但大哥那邊,卻說他是扮豬食虎,只是滿肚子狡計,流膿長瘡最會害人……呵呵,大哥也有今日,若說滿肚子狡計流膿長瘡,誰還強得過他,當初若不是他逼得緊了,我也不會挑大郎為嗣子。”
說到這,葉思又嘆了口氣,當初只覺得葉暢與其兄葉曙相類,都是個老實人,而且一心求仙向道,想來不會有什麼麻煩,卻不曾料想會出現這樣意外的轉變。
若說他夫婦二人有意要害葉暢,那自然不是,不過是任何普通人都有的心思,聞道自家孩兒遭災遇難,恨不得轉到別家孩子身上罷了。但他二人又確實不懷好意,並未把葉暢真正當成自家的兒子,葉思還隱瞞了自己已經娶妻生子的事情,在某種程度上,是欺騙了葉暢!
“無論是真是假,大郎都不好欺負……咱們還得徐徐圖之。不過,那紙作坊如今卻是二支的方氏在管著,方氏家的賜奴,如今也每日都去臥龍谷,跟著大郎識字算數。”
“這又能如何,大郎與葉曙畢竟是一母同胎,他們才是親兄弟,小賜奴是他親侄,我們未來之前,他無人可用,又憐惜嫂寡侄幼……”
“別說這此沒用的,我只要那紙坊!”陸氏聲音尖刻了些:“大郎以往是二支的,但如今卻是我們三支的,你是他父親,二支的嫂子只是堂嫂,二支的侄兒也只能算是堂侄,咱們小郎才是他兄弟,他便是憐惜,也該先憐惜小郎!”
二人嘀咕了半宿,天色微明,聽得院子裡有人走動,這才安靜下來。
過了這一日,葉暢發覺情形有些不對了,陸氏以往是隔兩天才到他這兒來轉一圈的,現在是天天都來,而且次次都帶著小郎陸曦,只說他們兄弟兩人一向少見,現在要多在一處熟悉熟悉。
雖是如此,陸氏還是將小郎看得緊緊的,當真是片刻都不離自己視線,彷彿只要離開片刻,就會有不測之災一般。
而且,有奇怪的訊息在吳澤陂開始流傳。
訊息的主角,並不是葉暢,而是方氏。諸如方氏年輕貌美,難以守寡,意欲改嫁,葉家長輩憐惜方氏年少,意欲使其嫁人,等等訊息,數夜之間便甚囂塵上。
“這可都是你給我招惹的麻煩!”
一臉薄怒的方氏坐在葉暢對面,她要穿三年衰服,因此仍是一身白衣。所謂要想俏,一身孝,這衣裳讓她更顯得楚楚可憐。葉暢不敢多看,只是垂眉帶笑:“實是被弄得無計可施,只得煩勞嫂嫂。記得嫂嫂初嫁之時,某有什麼麻煩,亦是煩勞嫂嫂相助。”
見他這副憊怠模樣,方氏橫了他一眼。
她如何不知這是葉暢將禍水移到了她的身上,不過想想也是,擔著一個“孝”字的名頭,葉暢面對葉思與陸氏,便是有千種手段,也不好施展出來。倒是她這個堂侄媳,就象葉暢對著葉楝時一般,可以用一些方法。
“十一郎,說實話,當初三叔回來,奴未曾通知與你,是因為藏著些擔憂。”沉吟了會兒,方氏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暢。
“擔憂?什麼擔憂?”
“十一郎何必裝傻,騙旁人或者騙得過去,想騙奴,絕無可能。”
葉暢嘿嘿笑了聲,依然一副毫無所覺的模樣。方氏無奈,嘆了口氣道:“你這憊怠,也只能在我面前施。”
“那是,因為我知曉,這世上就嫂嫂待我真好。”葉暢順口答道。
這話說出,他便覺不妥,放在後世,這只是一句隨口的玩笑話,但現在,以二人的關係,卻有些調笑意味在裡頭。
他抬起眼來,果然看到方氏眼中,半是羞半是惱,只不過這目光一閃而過。
方氏心中也在忌憚,她沒有孃家可以依靠,丈夫又已經去世,拉扯著兩個孩子守著些家產度日。可孤兒寡母的,旁人哪裡會不起覬覦之心,單純是想人財兩得倒還罷了,只怕有些人還打著害了她一雙兒女的主意。
她能依靠者,唯有葉暢。雖然這位小叔有時也有些不著調,甚至少不得口花花調笑自己,但方氏可以肯定一點,他是真心關愛賜奴與小娘的。想帶著賜奴小娘生存下去,她不得不依賴於葉暢。
哪怕為此付出一些代價——對於身上流淌著武則天與李唐宗室血脈的方氏來說,付出一些代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十一郎知曉這樣就好,怕只怕日後十一郎會忘了嫂嫂的好呢。”那羞惱的目光在她眼中一閃而過,取代的是一種成熟女子特有的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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