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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暢微笑著點頭,然後又道:“今日我菜已經做了,谷中人少,吃不完也是浪費,過會兒我給你們送去。”
方氏依舊不出聲,陸氏目光微一閃動:“如此甚好。”
響兒在旁邊,越發地覺得迷糊,總覺著這三人說話裡似乎都有什麼意思在內,但她卻揣摩不出來。等陸氏與方氏走後,她還魂不守舍,卻被葉暢一把將她的髮髻揉亂:“小姑娘家家,瞎想些什麼,響兒啊,你可不要那麼聰明!”
“聰明有何不好?”響兒更迷糊了。
“聰明自然好,但太過聰明就會累。拿我一盒點心,便擔心點心中有毒,跟我學著識字算數,便怕我會害了她兒子……太過聰明,太累不說,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響兒這回聽得有些懂了,這是在說陸氏,但響兒覺得,葉暢方才的話裡,也有指方氏之意,可是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到後來,她乾脆就不想了:自己要那麼聰明做甚,自己有郎君照顧著,就挺好!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74章一及利字皆紛攘
夜深人靜,院子裡沒了聲息,但是屋子裡的人卻睡不著。
陸氏睜著眼睛,在數了半天的羊也沒睡著後,終於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丈夫。
葉思也沒有睡著,被她一捅,頓時伸手來摸索,陸氏在那不老實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死鬼,老實些,有正經事!”
“這便是正經事啊。”
“說你那便宜大兒子呢!”
聽得陸氏這話,葉思手一抖,方才的興致頓時消了,他翻身坐起,長嘆了一聲。
“你當初怎麼就不開眼,便便認了這一個嗣子!”陸氏有些氣惱地道:“當初你說,子侄中他一心向道,最是老實,日後與我兒不會有什麼糾紛,如今你看看,他本事這般大,還得了仙人點化,今後我兒如何是他對手!我們這份家當,還不全都被他霸了去!”
“老子沒死,他敢,一個忤逆,便讓他一世翻不得身!”葉思哼了聲,但也知道,自己所說的只是氣話罷了。
這個便宜兒子,實在手段強橫,若真撕破了臉面,誰知道他會有什麼辦法。想想三房長支如今妻離子散的慘狀,想想現在家破人亡了的劉逢寅,葉思便覺得不寒而慄。
“總不能由著他將家當佔去。”陸氏也坐了起來,黑暗中眼睛閃閃發亮,象是隻護著雛獸的雌虎:“你是男人,得有些擔待,想想法子!”
“如何想法子,難道讓我去對他說,當初是因為術士說了,咱們孩兒體弱多病,乃是天譴,唯一化解之道,便是我另立一嗣子,讓這天譴轉到他身上去?”葉思哀聲嘆氣:“當初我本沒有此意,可是你再三逼我!”
“你奴奪主妻,天譴也該譴你,為何要落在我兒身上?”陸氏嗚嗚咽咽起來:“你可知我多怕,今日與大郎說話時,我、我心驚膽戰,生怕他用出什麼手段來……”
“別說了……”
兩人同時沉默,若沒有當初想要移禍葉暢的事情,他們真想將事情攤開,絕了雙方的關係,各過各的生活。但既有前情,現在又另有原因,他們捨不得家中的這份家業。
想到這,陸氏嗚嗚咽咽又哭了起來:“都是你這死鬼,恁的耳根子軟,聽得那狐朋狗友所言,去做什麼日本國的海貿勾當,結果賠得精光,還欠瞭如此多的錢財……若非如此,我們在汴州自做自的富家翁,哪裡需要回來依靠這點家當!”
“海上風浪乃是天意,孰曾料想竟然覆舟?若是能成,單單就是販到日本的那些書,便能獲利數十倍!”葉思嘆息了一聲:“天意,天意……”
兩人又是沉默,過了會兒,陸氏幽幽地道:“大郎的紙坊……倒是好生興旺,每日都看著有人來運紙。”
“是啊,那衛生紙……莫非天上仙人也要如廁,用這衛生紙拭穢?”
“若是販至兩京去賣,哪怕是到汴州去賣,此物都必大行其道,轉手之間,日進十數貫輕而易舉!”
“何只十數貫,你想想看,兩京、汴淮,富貴人家,哪個不是僮僕如雲使女如雨,一家上下,少則數百口,多則上千口,每日要用多少紙。莫說富貴,中等以上人家,誰不會用上這個……全大唐數千萬人,每人萬年花一文錢在這上頭,每年也有數萬貫收益。”
夫妻二人嘀嘀咕咕,越發眼熱,二人在黑暗中對望了一眼,有道是慾令智昏,連寺廟道觀裡的佛祖神仙身上的金箔,都有人敢拿刀子去刮來,何況只是一個號稱遇仙了的年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