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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自有差役跑腿,也不在別處,就只在衙署的院子當中擺開案几。沒有多久,各班書吏便聚在一起,元公路一一介紹給葉暢,其中便有那位聞泰來。
聞泰來的年紀約是三十出頭,在書吏中是年輕的,相貌則有些雄壯,不象文人,倒象是個殺豬的漢子。但這麼一條大漢,說起話卻是細聲細氣。葉暢小心觀察了他一會兒,他雖然與別的書吏不時寒喧說話,但偶爾還是會發呆,若是被元公路盯著,則會顯得有些慌亂。
基本可以肯定,就是他做的了。
“今日宴請葉郎君,諸位可是都聽說過他的名聲,一個多月前,賀賓客歸隱訪道經過咱們修武,便是專門來拜訪葉郎君。這一年來,虹渠引水、菩薩斷案,諸多事情,各位都是如雷貫耳吧?”
元公路的吹捧,讓葉暢有些臉紅,那些書吏既為他的屬下,少不得湊趣。眾人談論間,甚至連葉暢在武陟縣巧解甥舅爭牛之案也翻了出來。
“便是今日,葉郎君還又解了一難題呢。”鍾緯也在眾人之列,他高聲道:“當真足智多謀,諸位可要聽聽?”
眾人湊趣,自然是要聽的,鍾緯便將葉暢為三子分羊之事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大夥個個都是大笑:“好羊鞭,好羊鞭!”
男人在酒席之上,豈有不往下三路去的道理,不過是有人說得委婉風雅,有的人說得粗鄙俗氣。以此開場,酒宴的氣氛便活絡起來,若說有誰心情不愉,那就只有一個。
聞泰來。
聽得葉暢種種機智表現,聞泰來的臉色從最初的如常,到漸有隱憂,再到忽驚忽疑擔心受怕,這個過程,都看在了葉暢眼中。
最後一絲疑惑也不存在了,基本可以肯定,聞泰來就是那個竊取了縣尉官印之人,若不是失印之事不能聲張,此時只要葉暢一聲喝問,他便會如今招來吧。
只有他,越聽得葉暢明察秋毫才會越慌張,生怕自己的事情被葉暢發覺,敗露出來雖然元公路會倒楣,可他這個盜印者的罪名也不會輕。
“諸位只知葉郎君在我們修武、武陟之事,卻不知他在長安也是風雲兒,近來足球之戲亦傳入修武,各位可知,這足球之戲便是葉郎君揉合馬球、蹴鞠而成?”元公路又道:“另外,長安城朱雀大街盡鋪水泥之事,你們也知曉了吧,這水泥可也是葉郎君的傑作……”
葉暢愣了下,他回到修武后,雖然和長安有書信往來,但訊息便不是很靈通,還不知道長安城朱雀街竟然已經鋪好了水泥。
前後算起來,也就是五個月的時間罷了,韓朝宗的動作可真不慢。但接下來,這位總是給自己添麻煩的京兆尹,只怕自己要遇到大麻煩了,自己獻上水泥,雖然不能說不懷好意,可是也挖了個坑等著他往下跳呢。
想到這,葉暢忍不住笑了。
“葉郎君如此機智,某這邊正好有一難題,還請煩勞葉郎君替我解憂。”見元公路如此吹捧葉暢,旁邊一名書吏湊趣道:“十年前,某曾遇一奇案,卻是……”
他若是說別的事情,葉暢未必有把握,但說案件,又不在現場,葉暢只抓著他言語中的一些細節進行推敲分析,很快便將他折服。不過葉暢也知道,自己這是紙上談兵,若是真正的案件,這般去分析未必就能得到正確的結果,相反,屈打成招的可能性會更大些。
這些吏員們也明白,但是大夥無非湊個熱鬧,幫元公路吹捧一下葉暢,也沒有人會揭破,一個個都挑起大拇指,誇葉暢果然名不虛傳。
響兒坐在葉暢邊上,斯斯文文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心中卻大大地鄙夷這些人,雖然吹捧葉暢讓她心情也很好,可是這種水準的吹捧,就太差勁了。
然後還有投壺罰酒的遊戲,在這遊戲完後,那聞泰來實在坐不下去了,起身向元公路拱手道:“職下身體偶感不適,實不勝酒力,請先走一步。”
元公路聞言一笑:“聞吏何出此言,若說身體不適,這些時日,本官一向不適,大夥可都是知道。莫非聞吏與本官一般,也有……心病?”
此語說得劍氣森冷,聞泰來汗涔涔而下,旁邊人也暗暗埋怨他不曉得進退。縣尉召眾人宴飲,那是給大夥臉面,這個時候早退,分明就是不給縣尉面子,也是掃大夥的興致。
平日城這聞書吏還算是個隨和之人,怎的今日卻是這般模樣?
“下……下官不敢,下官實在是身體不適……”
“身體不適就多喝兩杯,酒乃百藥之王,任何種病疾,酩酊大醉之後便什麼都忘了。來人,把門關上,今日不醉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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