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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載卻是根本不理睬。元公路無奈,轉過臉來,滿面憂色:“葉十一,你是如何得罪了這廝,他要這般不依不饒你?”
“方才他不是說了麼,在青龍寺裡,他逼迫於我,要我寫詩,我便連寫五首。”
“便是令賀監生出歸隱求道之心的‘夕陽無限好’?”
“正是。”
元公路蠕動了一下嘴,看著葉暢,然後苦笑。
自己最初時沒有看錯,葉暢太聰明瞭,但是卻沒有真正的實力充當這聰明的後盾,因此惹來此禍。
“你啊你……”相到這裡,元公路搖了搖頭。
他知道如何取捨,葉暢是幫過他,但還不至於讓他拼去身家性命維護的地步。因此,在沉吟了一會兒之後,他小聲道:“我將去博昌縣,如你所言,漁鹽之利甚大。你不如與我同去博昌,我知你與賀監關係甚佳,北海太守李邕向來好結交才能之士,他又與賀監交好,到了那兒,你或隱或仕,皆由自選。”
“元公是讓我遷居避禍?”
“元公輔不可能在修縣為一輩子的縣尉。”
“元公對元載似乎甚為忌憚?”
“咳,你非仕宦之人,自然不知道這背後……這背後另有玄機!”元公路說到這,壓低了聲音:“我雖不知你與元載的是非恩怨,但他這官職得來,我卻是略有耳聞。”
“請元公教我。”
“元載本人出身寒微,不足道之,但他家娘子家世卻非同一般……”
葉暢猛然想起:“王忠嗣?”
“正是,原來十一郎也知道,為何就不能忍下那一口氣,要得罪此人!”元公路扼腕道。
葉暢是現在才記起這件事情,元載的妻子王韞秀,在歷史上也是留下了名聲的人物。
此女性情剛烈,因為元載依附於她孃家時倍受歧視,一怒之下便隨夫入長安求仕。只不過葉暢並不知道他們是何時成親,在長安初見元載時,見他年輕,以為他尚未成婚。
現在看來,自己錯了。元載已經娶了王韞秀,而王韞秀則是王忠嗣之女!
這位王忠嗣,可是當今第一猛人,什麼安祿山之流,連給他提鞋都不配,而李光弼、李晟、哥叔翰,盡為其部將!
他與李隆基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在他的父親殉國戰歿之後,便為李隆基收養於宮中,與如今的太子李亨關係密切。
“據聞,元載娶王忠嗣之女,寄居其家,甚受冷落,乃立志入京,其妻亦棄家隨之,伉儷之情,可見一斑。雖然開元二十九年時,聖人曾召見元載,但其時並未任命官職。然後便是去年,元載不知為何離京,又回到王忠嗣家,王忠嗣向聖人內舉,乃得授官……原來他離京返回王家的原因,竟然是在十一郎你這受了辱。”
說到這,元公路唯有搖頭嘆息。當初元載立志不依附於王家,可見他在王家受到了多大的屈辱。但後來再受葉暢所辱,不得不回到王家——這證明葉暢給他的屈辱甚至勝過了王家!
這便是死敵,絕對絕對不可能緩解的死敵!
“某亦不想如此……”葉暢聽到這裡,也唯有搖頭苦笑。
當時元載想踩著他刷名聲,他不反擊就沒有辦法獲得賀知章、韓朝宗等人的支援,也不可能在長安城中留下如此多的人脈。
元載辱他,是想往上爬,他反辱元載,何嘗不是想壯大自己!
“事無對錯,各在人心,十一郎,如今我已經去任,他不肯與我顏面,我也奈何他不得。”元公路嘆了一聲之後又道:“你還是快些將這幾十冊的數字算出來吧,莫要……莫要不忍這一時之氣而遭禍!”
“明府放心,某自有應對之策。”葉暢淡然一笑:“只是要借明府家人一用,去我谷中,為我取一物來。”
“你只管吩咐就是!”
葉暢寫了一張紙條,喚來一個元公路的家人,那人拿著紙條騎了匹馬便奔向吳澤陂。
元公路尤自不放心,向葉暢道:“可要借些人手來用?”
“衙中精於算數者皆為各班吏員,如今他們就在元載手中當差,誰能來助我?”葉暢搖頭道:“元載不會給我們留這機會。”
元公路道:“總得試一試。”
他當真喚了一個家人去召請那些精於算數的吏員,結果不一會兒,那家人便回來稟報,諸吏員如今都在參拜新上任的縣尉,元載有意宴請諸人,竟然沒有一人能得空。
那家人說的時候,看著葉暢,欲言又止。
葉暢笑道:“直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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