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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卻甚為森然:“正是某!”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92章縱有手段難脫網
元載!
葉暢絕對沒有想到,新上任的縣尉,竟然會是元載!
那個在他連續五首詩下,被砸離開長安城的元載!
這個情形完全出乎葉暢意料,原本他還以為,在受辱之後,元載無顏留在長安,從此往後,他便再也不能踏上仕途呢。
結果這廝不但只用了半年就捲土重來,而且還當了縣尉,更利害的是,天下一千餘縣,他偏偏來了修武縣!
“你們……認識?”元公路愕然道。
“認識,認識,某與葉郎君在長安城中就結識了,老朋友,老朋友,若非知曉葉郎君是修武人,某還不會自請來修武任縣尉。”元載笑得甚為陽光,自然,他咧著的嘴裡,那白森森的牙齒反射的寒光,也特別亮眼。
“啊哈,我還想向元少府介紹葉郎君,如今來看,倒是多此一舉了。”
元公路打了個哈哈,只當沒有聽出兩人對話中的意思。
他的心裡卻是突突直跳,葉暢與元載認識,而且看起來結有深仇大恨,此事他並不知曉。
他與元載同姓,卻一向不識,葉暢並沒有提起自己在長安城中的經歷,而青龍寺中羞辱元載之事,當時在場的人也沒有四處宣揚,因此,元公路並不知道元載與葉暢的矛盾。
“葉郎君,為何不說話?”元載見葉暢沉默不語,又笑了一下:“你辯才無礙,機智百變,文思迅捷,此時,為何不說話?”
葉暢抬起頭,笑道:“一時未想到元少府你竟然會來修武,故此失神了。”
“哈哈哈哈哈!”元載暢快地笑了起來。
“且入席且入席。”元公路見氣氛越來越不對,忙伸手相勸:“今日故人相見,須大醉方歸。”
“明府好意,下官心領。”卻不曾想,元載根本不給他這個面子,只是淡淡拱手:“某尚有公務,不可耽擱,來此一是嚮明府謝罪,二則是想嚮明府借個人一用。”
元載的臉抽了一下,他原本是要裝糊塗,不介入葉暢與元載之衝突的,可是元載撕破了臉,直接不給他面子,讓他十分難堪。
“借何人一用?”
“自然是這位據說機智多謀的葉郎君一用,某新履職司,多有不熟之處,據聞這葉郎君擅算,便請他幫某算一算數字……”
“葉某既非閣下屬吏,又非貴府賬房,此事非葉某之務也。”葉暢淡淡地道:“某來此,乃元明府之召,非為汝前來。”
“你非我之屬吏賬房,卻是修武治下之民!”元載得意地道:“我倒要看看,朝廷有令徵發你徭役,你是不是敢與朝廷對抗!”
葉暢眯著眼,深深看著元載。
這廝沒有吸取教訓啊,看來他那小心眼,當真還需要一次更為強烈的教訓!
“好吧,元少府既然這般說,請將官府牒文拿出來。”
徵發徭役,需有牒文,若無牒文,葉暢完全可以拒絕。元載冷笑著盯了葉暢一眼:“好說,好說,牒文在此!”
他既是衝著葉暢來的,如何會沒有準備,早就將徵發人員的牒文準備好了,一聽葉暢問起這個,便拿出來打葉暢的臉。
既有牒文,那就是正式的徭役,葉暢收下之後道:“有什麼需要計算之物,就請拿來此處吧。”
元載亦是早有準備,一拍手,便有人走進來,那人捧著一大堆書冊,正是修武縣的戶籍錢糧造冊。他冷笑了一聲:“我今日子時之前,便要結果。”
“你要什麼結果?”
“開元元年以來,本縣戶籍均數、每年的戶稅均數、每年的地稅均數。”元載淡淡地道。
“少府,這有些難為人了吧?”元公路終於看不下去,葉暢幾乎就是救了他的仕途,如今當著他的面受辱,豈不是打他的臉?
開元元年至今三十年,三十年的稅賦要一一核對,然後再計算出來總算均數,這分明就是為難人,就算是拿了算籌來擺,半日功夫也擺不出來!
“明公不必擔憂,葉郎君可是有急智,某所出之題,絕對不為難他。當初在長安城中,樂遊原畔,青龍寺裡,他便是當著我的面,連作詩五首,片刻功夫,連作五首!”元載近乎咬牙切齒,那可是他的奇恥大辱:“他還說是夢中所得,既然夢中能得詩,那麼就能得數,我就要看看,你如何再做大夢!”
說完之後,他一轉身,甩袖便走。
元公路在後邊喚了他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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