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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李林甫;想想韓朝宗;葉暢覺得頭都是大的;還是率直的賀知章可愛些。
“不過;此事與我可不相於……李相覺得;我手中便是有什麼把柄;能夠奈何得了皇甫惟明與韋堅?若我手中真有;只怕皇甫大夫也不會讓我活著從隴右回到長安了。”
葉暢這一句話讓李林甫第一次露出發愣的神情。
沒有想到;這等情形下;葉暢還不束手;竟然又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威脅化解了。
李林甫自然可以將訊息洩露給皇甫惟明;可正如葉暢所言;皇甫惟明不會相信;如果葉暢真抓著皇甫惟明什麼把柄的話;皇甫惟明早在河曲之戰中就將他弄死了;而不會放他活著回來。
這就是資訊的不對稱了;李林甫此前在皇甫惟明身邊並未安插人手;因此不知道皇甫惟明其實想弄死葉暢好幾回了;只不過都被葉暢一一化解罷了。
“說起來;晚生確實與皇甫大夫不和;這還是拜李相公所賜。晚生去隴右軍前效力;李相公有一封私函至皇甫大夫處託為照顧;他見了之後;勃然大怒;處處為難於晚生。”葉暢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當初皇甫惟明說的“李相公”他已經弄明白;乃是李林甫;而李林甫為何要差人送封這樣的信給皇甫惟明?
他向來與李林甫沒有交往;按理說;不該有此信才是。
李林甫聞言抬起眼;看著葉暢;神情有些古怪。
過了會兒;他慢吞吞地道:“葉十一;皇甫惟明怨你;卻非老夫書信致之;實是你自己口舌取禍
“哦;請李相公賜教。”
“你在洛陽大放厥辭私議邊策;傳到長安;李太白又添油加醋;有‘凡議和親者必為國賊;之語;但你可知道;開元十八年時;犬戎屢屢被挫;乃求和於長安;陛下意欲乘勝追擊;故不允之。時任官於朝的皇甫惟明對陛下面奏進言;說犬戎犯邊;乃其邊將私為;非其贊普之意;而我朝邊將亦欲興戰事以求功勳;應允其求和;遣使探視金城公主;老夫記得他當時還說此乃息邊境;;代安人之道也;。陛下信以為真;便派他為使者;出使犬戎……你議邊策那番話;可是翻舊賬打當初皇甫惟明之臉啊”
葉暢發覺自己剛奪回來的一點點主動權;轉眼間便又丟了。他當真不知道;如今在隴右急於立功的皇甫惟明;在十餘年前竟然是主和派;而且還有過出使犬戎的經歷
這麼說來;一切就解釋得通了;皇甫惟明身為文官出身的邊將;豈會不打聽京城中的風聲;李白在翰林院傳播葉暢的邊論;雖然沒有明指是他;但皇甫惟明豈會不覺臉上火熱
而葉暢偏偏又到了他手下……這恐怕也是李隆基故意的吧
葉暢只覺得;大唐的高層;都是一些腹黑的傢伙;從李隆基到皇甫惟明;當然還有眼前的這個李林甫;個個如此。倒是他這自詡有些心機的;簡直與只純潔善良的小綿羊沒有什麼區別。
“故此;皇甫惟明與你之仇怨;乃你自己招惹來的是非。而且;你莫以為回來便了事;你這參軍之職;老夫已經問過;卻還沒有解去;待年過之後;少不得繼續去軍前效力。”李林甫又意味深長地道:“此前還有個邊令誠可以牽制一下皇甫惟明;如今邊令誠死了;內監中無人願意出為監軍大使;誰還能護你?”
葉暢嚥了一下口水;邊令誠被坑死的後遺症啊……
不過他對此倒不擔心;因為與李隆基見過面之後;葉暢基本判斷得到;皇甫惟明即使回邊關;再回隴右的可能性極小。此事李林甫亦不知情;因此葉暢搖頭道:“皇甫惟明乃另一回事;李相公;如今說的是霍仙奇。”
“老夫方才已經說了。”
“李公若是非保霍仙奇;亦無不可;只需韓朝宗不致仕;不為京兆尹;可在朝中尋一清貴職務——無需實權安置就是;比如說;太子賓客之類。”
葉暢乘機又道;這個條件;他知道李林甫絕對不會答應;而且現在韓朝宗是惹得李隆基發怒;李林甫就算答應;也保不住韓朝宗。
但討價還價便是這樣;提出高要求;為的是稍後妥協。
李林甫失聲一笑;這等手段;在他面前耍弄;不免班門弄斧。他敲了兩下桌子;然後搖了搖頭:“罷了罷了;葉十一;我也不為難你;你也不要為難老夫……今日談興已盡;老夫送你出去。”
“如此;晚生就告辭了。”
葉暢以為李林甫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起身便出門;到了門前;卻沒有聽到李林甫叫;他此時已經不可再退;因此一咬牙;當真跨過了門檻。
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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