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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暢又是一聲喝;李邕身邊所帶;不是差役就是士兵;聞言都是暗暗叫苦
這是典型的神仙打架;小鬼為難;李邕是官;葉暢也是官;李邕官大;可葉暢卻揹著聖人密旨;他們夾在中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李邕此時也是心亂如麻。
他的訊息是從李適之處得來;他一直是鐵桿的李適之黨;而且自詡有宰相之才;若是李林甫倒了;自己便有可能入朝;即使不能為相;六部尚書之職也總跑不掉一個。可現在他發覺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身為宰相的李適之;竟然不知道葉暢何時成了什麼襄平守捉使、積利州錄事參軍
襄平也好;積利州也好;如今名義上屬於大唐安東都護府管轄;實際自四十年前營州亂後;大唐對這一片地方的控制就近乎喪失;便是傳個命令;也需要跨海而去。襄平守捉、積利錄事;這兩個實職官銜都算不得什麼;但好歹葉暢是官;既是官;李邕就不能隨意去緝拿;否則葉暢栽過來的謀反作亂的罪名就座實了。
而且看左右隨從;只怕他們也不會真正上前捉拿葉暢。
“你這奸賊;用韋尚書、皇甫大夫的血染紅了自家的大門……好好好;你就等著老夫的劾章吧當初張氏兄弟權傾天下;老夫尚敢當面摧折之;你區區小兒;又能如何”
李邕所說的摧折張家兄弟;乃是在武則天時的事情;敢於彈劾武則天的兩位面首;這是他人生之傲事;故此掛在嘴前。葉暢卻不買這筆賬;幾十年前的功勞;已經讓他免過一回死;現在還說出來;也不嫌丟人
“面折張家兄弟的李邕;開元十四年時便已經死在嶺南了;如今的李北海;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既是撕破臉;對罵葉暢怕過誰:“可惜了孔璋;可惜了孔璋若於年後青史之上;不會贊他壯士義氣;只會說他有眼無珠”
“氣氣煞老夫”李邕怒喝了一聲;自知罵不過葉暢;轉身撥馬就走
再罵下去;除了自取其辱之外;不會有別的結果。現在既然得知葉暢是官身;就不能用欺負百姓的方法來收拾他了;或許……該想想別的法門
他這一走;隨從而來的衙役官兵自然也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又跟著他離開。回到駐地之後;李邕又下令拔營;徑直回北海郡治;底下諸人少不得怨聲載道;李邕只作沒有聽到。
他心裡還是有幾分畏懼的。
葉暢能“誣告”韋堅等;自然也能誣告他;若是今日將葉暢拿下;落到他手中的是一個平民;自然任他揉捏。可是葉暢竟然也是官身;那事情就脫出了他的控制了。
必須儘早了結此事
想到這裡;李邕嘆了口氣。他如今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想法子化解;可是方才得罪葉暢太深;雙方撕破臉了;想要化解幾無可能;除非將李白、杜甫這兩位與葉暢交情極深又與自己交好的人請來充當中人;或許還有幾分希望。但這樣做;自己在李、杜二人面前就可謂顏面盡失;在士林之中的名聲也會因之大損
前倨後恭;那是小人行徑。
既是如此;便只有另一條路;就是將路走到黑了。
想到這裡;李邕陰沉著臉;慢慢尋思著哪有合適的人手。
回到北海;已是次日下午;李邕不顧沿途勞累;立刻令心腹去找人;待得晚邊之際;心腹回來稟報:“人已經來了;依府君之令;從側門入內;未曾讓人發覺。”
“好;好;請去後園相見”
待心腹出去之後;李邕坐著發了片刻呆;然後咬牙切齒起身:“當斷不斷;必受其害——葉十一;這可是你逼我的”
他到了後園;便見著一人娉婷立著;當下輕咳了一聲;背手走了過去。
那人見著他;頓時拜下:“陳氏見過恩公;恩公萬安”
“陳家娘子;不必多禮。”李邕看了這個美貌女子一眼;然後收回目光;長嘆了一聲。
“恩公何憂;如有用到奴處;奴萬死莫辭”那女子道。
“卻有一事;如今朝中奸邪當道;正人斥退;韋尚書、皇甫大夫、王大夫;皆大唐柱石之臣;有大功於國;卻為小人構陷;韋、皇甫不幸身亡;王亦遠竄荒僻。我心中常恨;這小人不除;國事難安”
陳娘子默默聽著;眼中閃動著怒火。
“前些時日;我聽聞構陷諸公的小人到了咱們這邊;便欲誘來將之捕殺;不意此人靠著出賣忠良;竟然得了官職;我倒不好下手了。”
“恩公之意?”
“此人既到了我境內;總不能讓其走脫;我之意很簡單;既是不能明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