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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是受抵制的,便是有些官員,也我行我素不予理會。但那是底下的事情,在李隆基面前,這禁令還是必須遵守。
李林甫吟這首詩,說起風陵渡之事,表面上是讚歎葉暢詩才與憂民之心,實際上是告訴李隆基,這小子是個不將你的禁令放在心中的傢伙,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韓朝宗瞪著眼,抗聲道:“陛下,葉暢年幼,或者尚不知當年禁令!”
他這話說出來後,李林甫便笑了。
若是韓朝宗不提起事,李隆基尚可裝作忘了此事,從而含糊過去,但韓朝宗既然提了,李隆基就不可能不追究。
到了李隆基如今的情形,一方面他怠於政事,另一方面,他又極怕臣下不將他放在心上,陽奉陰違。
“葉暢,天下奇才,再磨礪十年,便可為陛下經營一道,過二十年,中樞便多一能臣名相,陛下不可因小過而……”
“韓公說得是。”李隆基笑了笑:“如此人才,正需磨礪。”
說到這,他揹著手,示意眾人跟他來,但走了兩步,又對蟲娘道:“二十九娘,你去陪太真說說話。”
蟲娘點了點頭,她眼巴巴地看著李隆基。雖然她年幼,卻也知道,父皇在支開她,而支開她,便是要說不適合她聽的話了。
“葉暢確實需要磨礪,聽了韓公所言,此人才智沒有什麼問題,要磨礪的就是心性了。”李隆基揹著手,回頭看了韓朝宗一眼。
這一點,韓朝宗也是認同的,葉暢的心性,著實讓他也頭痛不已,才高而器窄,實在不是為名臣之道。
“故此,朕準備放葉暢回鄉。”李隆基接下來說的話,讓韓朝宗下巴險些掉下來。
“什麼?”韓朝宗當自己沒聽清:“臣近來耳朵不聰,陛下請再說一遍。”
“放他回鄉。”李隆基笑了起來。
這是如孟浩然故事啊!
當初孟浩然得王維舉薦,在一個極為巧合的場合見著了李隆基,孟浩然將平生得意詩作吟詠給李隆基聽,也算是大唐的一次高階面試。可當孟浩然吟到“不才明主棄”之句時,李隆基翻臉:“卿自不求仕,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
於是孟浩然便被髮放回鄉,終其一身,再未曾出仕。而且韓朝宗亦曾試圖舉薦孟浩然,為其邀名,他卻失約未至。
韓朝宗臉色有些蒼白,他可是在葉暢面前說了,定然要保舉他,留在京兆府中,給自己棄當助臂!
他心中尚不絕望,又替葉暢說了幾句,李隆基無奈,只能道:“今日葉暢將二十九娘拐到了西市中——韓公,此事,你必不知。”
此話讓韓朝過頓時啞口無言,二十九娘才多大,葉暢竟然將她拐到了西市,這可不僅僅是膽大包天,更是肆無忌憚,若是不管緊,沒準又成為一個賀蘭敏之!
若當真如此,那他韓朝宗這輩子識人薦人的名聲就毀盡了。
李林甫卻明白,這是李隆基用於堵住韓朝過糾纏的藉口,天家無情,更何況二十九娘並不得寵。
他心中甚為得意,葉暢提出的西市規劃,獻上的水泥,都讓他心中擔憂,這兩項落在韓朝宗身上,韓朝宗再憑藉點功勞,便有可能擠入宰相的行列。
一個李適之,已經讓李林甫厭惡至極,想方設法要將之排擠出去。若走了一個李適之,又來一個韓朝宗,他的努力豈不全部白費?
韓朝宗是滿懷失望地離開了興慶宮。
對自己失望,對李隆基失望,也是對葉暢失望。
葉暢被京兆府中的差役盯得緊緊的,根本沒有機會溜走,而且,葉暢毫不懷疑,如果他溜走的話,韓朝宗肯定會遣人去抓他。在衙門中百無聊賴,他一個勁兒就在想,怎麼樣脫身。對他來說,這並不難,消極怠工是最低階的,中級的就是表現得與僚屬格格不入,讓僚屬們向韓朝宗施壓放他走人。當然,還有最高階的,這就要他動動腦子了。
他琢磨出了四五種高階方法,七八種中級方法,至於低階做法根本不用想。正在思考該選擇哪一種方法的時候,發覺韓朝宗回來了。
韓朝宗神情看上去還是很好,見到葉暢,他笑了。
“十一郎,我已經向陛下舉薦了你,不曾想你的名聲早就入了陛下耳中,陛下亦極為看重你的才華,故此……”
葉暢皺著眉,他真不願意被李隆基看中啊。
“故此陛下覺得,該磨礪一下你的心性然後大用,所以放你回鄉。”韓朝宗道。
“啊?”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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