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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比葉暢打他臉,讓他更覺得無趣。
“這廝絕對不是這種人,雲淡風輕……雲淡風輕絕對是裝出來的!”盧杞憤然想:“這廝胸襟狹隘,可謂我所僅見,他如何會對離開長安城如此泰然,一定是在裝!”
“他這麼早就離開,莫非就是知道今日不會有人來相送,故此早離,避免尷?若真是如此,方才就不該放過他,應該好生羞辱他一番才是!”
盧杞在說葉暢心胸狹隘的同時,卻忘了自己其實也是心胸狹隘的人。他在心中正念叨著,突然間一騎快馬從長安城中飛奔而出,快馬之上,有人大叫:“葉郎君,葉十一郎!做足球戲的葉郎君何在?”
盧杞忍不住道:“他已經走了,汝是何人?”
“吾乃隴右、河西節度使王公麾下,聽聞葉郎君大名,特來邀葉郎君前往一晤!”
盧杞情不自禁喃喃罵了一聲。
這位王公不是普通人,而是王忠嗣!
他的父親在與吐蕃人的戰爭中陣亡,當時他才年方九歲,被李隆基接入宮中撫養,幾乎是視為假子,精擅兵法,又得李隆基信任,如今手握隴右、河西二鎮精銳,正是大唐兵權最盛的人物。與他相比,今年新被任命為節帥的安祿山,還差得老遠!
而且此人甚得李隆基信重,推薦部下為將為官,李隆基幾乎都完全如其意。葉暢的名聲,竟然傳到了這王忠嗣耳中,他還派出人來相請,要邀葉暢去他的幕中!
盧杞心中頓時羨慕嫉妒恨,同時又極度快意。
葉暢走得早,好,實在太好了,錯過了王忠嗣的相邀,也就意味著在被天子逐放之後,他的又一條進身之路斷了。
當然,前題是這個自稱為王忠嗣麾下的傢伙不要去追。
想到這裡,盧杞眼珠一轉:“這位,你已經來晚了,葉郎君一個多時辰前就已經離開,而且他說了,他接下來要棄陸乘舟,順渭水南下,你已經追不上了。”
“啊呀,這該如何是好,王公聽聞葉郎君足球之戲能訓練步卒,便欲邀葉郎君往授……”
“葉郎君方才說了,他不願意出仕,既為天子放還,自此隱居山林求仙訪道。”盧杞煞有介事地道:“若只是請人授足球戲,長安城中游俠兒蕭白朗,隨葉暢身邊時久,亦可授之!”
“蕭白朗,蕭白朗!”那人聽到這個名字,喃喃唸了兩聲。現在既然追不上葉暢,也確實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見此人驅馬轉身回長安,盧杞得意洋洋,自覺又壞了葉暢一次機遇,當真是心花怒放,恨不得要唱兩句小曲兒。他身邊數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盧杞不但不以為恥,反而感覺到一種痛快。
被別人畏懼而產生的痛快。
他還在回味這種痛快時,突然又見一人一騎揚塵而來,馬上之人,相貌清逸,儀表飄然,隱隱有仙人之姿。他馬到了送別亭前,目光在眾人面前一一掃過:“不知諸位可曾看到‘夕陽無限好’的葉郎君,修武縣葉十一郎?”
亭中送別的幾人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番熱鬧,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轉到盧杞臉上。盧杞藍靛臉上,倒看不出喜怒:“你是何人,尋葉暢何事?”
“僕李白,字太白。”那人昂然握劍道:“你又何人,可是來送葉郎君的?”
盧杞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這位李太白,或許在政壇上沒有王忠嗣那般的影響力,可是盧杞卻知道此人詩名極盛,文采絕湛,交遊又廣,亦是長安城中第一流的風雲人物!
他盧杞,還有那個元載,以及散佈在長安城中各各坊裡的文人仕子,在長安城中牽延不去,目的便是象李白這樣,闖出若大聲名,遊走於權貴府邸,有一日能為人賞識,被舉薦於天子面前!
“原來你就是李太白。”盧杞有些乾巴巴地道:“某盧杞……”
“盧杞?似乎曾經聽說過。”李白微微一揚下巴:“便是青龍寺前無顏而退的盧子良麼!”
李白時稱粲花之論,不僅是說他文采絕佳,與人交談之時信口而開皆為句斷文章,亦是指他善於投人所好。他稱讚韓朝宗“生不用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可謂千古馬屁名句。但他這個人又是真性情的人,欠缺城府,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因此對盧杞既是心懷不滿,便甚為失禮地打斷了他的話。
聽得李白此語,盧杞頓時妒恨交加,盯著李白的目光,幾欲殺人。
“可惜,可惜,今日拜訪賀賓客,方才葉郎君要回山尋道……不過也罷,如葉郎君所言,愛食雞子,卻不必見生雞子的那